我甩開蘇雅的手,冷冷道:
"我沒碰過廚房的食材!"
婆婆根本不聽,看著小澤呼吸急促的模樣,繼續對我左右開弓:
"毒婦!我孫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
顧明遠抱起小澤,溫聲安撫。
轉向我時,眼神陌生而厭惡。
我捂著臉,咽下滿嘴的鐵銹味,任血液在耳膜里轟鳴:
"顧明遠,我什么都沒做。"
他臉色微變,叫來傭人準備詢問。
可還沒等他開口,救護車已經到了。
蘇雅抱起小澤往外沖,他和婆婆緊隨其后。
賓客們離開時,對我指指點點。
有人謾罵,有人搖頭嘆息,有人幸災樂禍。
傭人見風使舵,要把我趕出老宅時,顧明遠給我發來信息:
【好好想想該如何給蘇雅和小澤道歉,彌補過錯。】
我看著鏡子里,腫脹如豬頭的臉,忽然笑了。
我最大的過錯,就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讓自己淪落至此。
顧家老宅位于半山腰,極難打車。
我脫掉高跟鞋,一步步往山下走。
腳底被磨出血,卻感受不到一絲疼。
好不容易走下山,一輛邁巴赫停在我跟前:
"上車!去跟小澤道歉!"
我如同一個木偶,被顧明遠帶到了醫院。
醫院走廊慘白的燈光下,顧明遠看不見我腳下的血印,自顧將離婚協議書拍在我面前。
"離婚和道歉,你二選一!"
我毫不猶豫拿起筆。
他卻在我簽了一半時,將離婚協議撕爛。
蘇雅抱著恢復正常的小澤走過來,看著他手里四分五裂的離婚協議,眼中閃過怨毒。
顧明遠看向我,不斷示意我跟蘇雅母子道歉。
可我死倔著,打死不肯道歉。
蘇雅假裝大度的勸和我們:
"顧總,小澤已經沒事了,醫生說他福大命大,你就別逼太太了......"
這話落在顧明遠耳朵,猶如火上澆油。
他轉身重新打印了一份離婚協議,逼我簽字。
他不知道,我求之不得。
見我利落簽字,他氣得額頭青筋直跳,字都不簽,就徑直摟著蘇雅母子,揚長而去。
我在醫院簡單處理了臉和腳,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別墅。
本以為顧明遠今晚不會再回家,誰知剛推開門,就聞到獨屬于蘇雅的香水味。
客廳里,蘇雅的高跟鞋隨意扔著,沙發上散落著她的絲巾和內衣。
餐桌上擺著吃剩的外賣盒,油膩的湯汁順著桌沿滴落在地毯上。
我強忍惡心走上樓,主臥的門虛掩著,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推開門,蘇雅正穿著我的真絲睡裙,往我的梳妝臺上擺她的護膚品。
"你怎么在這兒?"
蘇雅轉過身,笑得明媚:
"明遠說這間臥室采光好,讓我和小澤以后住這里,你的東西我都收拾到客房去了。"
她指了指角落里的行李箱,一副女主人的姿態指使我把客廳那堆爛攤子收拾干凈。
我眼里,卻只有那個行李箱。
那里面,裝著爸媽留給我的遺物。
我沖過去打開箱子,發現里面的相冊被撕得粉碎,媽媽送我的玉佩也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