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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許你亂碰我東西了?"
我抓住蘇雅的手腕,制止她繼續亂碰。
她卻用力掙開,尖叫一聲后,踉蹌著摔出房間,磕在了樓梯拐角。
顧明遠剛洗漱出來,看到的就是我把蘇雅推摔跤的畫面。
"小雅!"
他不顧腰間的浴袍散落開來,驚慌失措沖過去抱起蘇雅。
蘇雅捂著磕破皮的額頭,胡亂抓著,卻不巧碰到了某個地方。
顧明遠喉頭滾動,眼中染起欲色,卻又不得不當我面壓下去。
蘇雅自是不滿他的極力隱忍,故意貼在他身上蹭了蹭,楚楚可憐道:
"明遠,太太不是故意的,你別責怪她,她只是看到小澤睡在她的床上,一時激動才對我動手......"
我這才注意到,蜷縮在我被子里的那一團,是小澤。
而他手里正把玩著那塊玉佩。
我伸手要搶,顧明遠卻以為我要對孩子動手。
他箭步沖過來推開我,任我撞在墻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季晚晴,你鬧夠了沒?先是害小澤過敏,又是推小雅,現在還想對小澤動手?"
"不就是塊破玉佩,我送你那么多珠寶,也沒見你多寶貝!"
太可笑了,他用一半A貨來彌補我流產六次,還希望我把那些假貨奉若珍品。
見我嗤笑,他瞪了我一眼,哄著小澤把破爛還我。
小澤聽話的將玉佩丟我身上,我一個沒接住,玉佩落地,應聲碎了。
我撿起碎玉,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松開。
原來,他早已忘了,這枚玉佩對我的含義。
那是媽媽磕了999個臺階為我求來的玉佩,只為祝我和顧明遠長長久久喜樂平安。
他也許諾媽媽,這輩子都不會辜負我。
可他早已辜負了誓言。
如今玉也碎了,恰如我和他的婚姻。
蘇雅不過捂著額頭皺了下眉,顧明遠便迅速穿戴好衣服,帶她去醫院做全身檢查。
曾幾何時,他也對我微不足道的皮外傷,緊張到大動干戈。
可如今,那份關心和在乎,他都給了蘇雅母子。
窗外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而下。
手機響起,顧明遠發來信息:
【離婚協議我已經遠程打印,你簽了吧!等你知道自己錯了,不再鬧事,我們再復婚!】
書房打印機吐出他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
里面的條款寫得明明白白:因女方無法生育且蓄意傷害家庭成員,自愿放棄所有財產分割權。
這就是他所謂的,我顧太太的地位,永遠都無人可動。
我拿起筆,在協議上簽下名字。
驚雷在附近轟隆炸開,但那個會抱著我說他永遠都在的人,早已不在了。
我突然想起五年前顧明遠向我求婚時的場景。
也是這樣的暴雨天,他跪在雨中說會一輩子對我好。
他跪了一夜,才打動爸媽,同意把我嫁給他。
他的一輩子,可真短啊!
我連夜收拾完行李離開時,蘇雅牽著小澤站在門口,笑得得意洋洋。
"太太,哦不,季小姐,需要幫忙嗎?"
她假惺惺地走過來,故意露出腕上的傳家玉鐲,同我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