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塔樓的燈光都偏暗,黑漆漆的,據說這樣是為了抑制哨兵的狂躁,隨著電梯飆升到99層后,帶路的哨兵在最盡頭的一間寬大的禁閉室前停下了腳步。
甬道上噔噔的腳步聲戛然而止,蘇七淺環顧著四周密封的嚴嚴實實的房間,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這也太詭異了吧。
哨兵開門前,又跟蘇七淺再三確認要在安全距離外安撫,不能靠近寒梟。
“我就在外面守著,有危險就拉警鈴,他身上的鎖鏈會自動收緊放電的。”
叮囑好注意事項后,哨兵打開了這扇關押著寒梟的厚重大門,早在之前他就給指揮官黑嶼發去消息詢問是否派遣了向導前來安撫寒梟。
可黑嶼此刻正帶著一眾哨兵在污染區激戰,根本沒空回復他。
門開后,沒了走廊上的燈光,里面幽暗無比,向導的五感比普通人好不了多少,伸手不見五指,蘇七淺什么也看不見。
黑,好黑。
可哨兵的感知力強大,在她進門的一瞬間,房間最深處的怪物就掀起了沉睡的眼皮。
黑云飄散,沒了遮擋,朦朧的月影從幽禁室天花板上四四方方的玻璃小格子處柔軟地傾瀉而下,正好垂落在蘇七淺的發絲和肩頭。
她的視線空洞也不聚焦,在迫切尋找著房間內燈的開關,可寒梟早就打碎了幽禁室唯一的燈,她注定是找不到的。
“這里面真的有人嗎?”
蘇七淺一邊吐槽,一邊借著月光摸索,就在她離最里面的角落幾步之遙時,強大的直覺警告她,不要再前進了。
望著角落里那黑黢黢的一坨,蘇七淺試探性的開口:
“寒梟?”
女人的聲線甜美,很符合她的外表,在空蕩的室內甚至略有回音。
角落里的男人沒有回應,仍是一片死寂。
蘇七淺又抬腿上前了一兩步,本著對系統的深厚信任,才讓她邁出這兩步。
實際上不難發現,她的雙腿在微微顫抖。
她正欲再靠近,突然一道沙啞又磁厚的,像是很久沒開口說話的男聲警告她:
“不要再靠近了。”
蘇七淺立馬縮回了腳,“你是寒梟,對吧?”
黑暗中的哨兵似乎是一個姿勢待久了,微微活動了一下身子,隨著他的動作幅度,鐵鏈聲咯吱作響。
男人的沉默似乎是默許了她的猜測,蘇七淺深吸一口氣,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安撫他,可系統說它有辦法,才鼓起勇氣來到這個陰森森的地方。
“你別怕,我是來給你做安撫的。”
女人的語氣看似十分堅定,可尾部的顫音還是暴露了她此刻緊張害怕的心情。
因為她根本看不清角落里的男人是什么樣子,什么反應,什么表情。
寒梟終于抬頭看了蘇七淺一眼,那副臉上寫滿了害怕,卻還在嘴硬地許下承諾。
“呵呵呵…”
陰悚瘆人的笑聲回蕩在室內,不斷鞭撻著蘇七淺脆弱的心理防線。
“向導小姐,若你想玩過家家的游戲,恕我無法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