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由于他戴著軍帽,除了暴露在明側光線中的鼻梁和嘴唇,蘇七淺是看不見他侵略的眼神的。
可即便看不見,還是能很清楚地感受到那不容忽視的視線,這是一種來自女人心底的上的金扣在燈影下泛著幽幽的冷光。
黑嶼一手攬著她的肩,一手拿來手帕替她擦去臉上的汗珠。
“我早就說過,我們兩個已經不是上下級的關系了。”
黑嶼擦拭完后,將右手隨意地搭在了柔軟的扶手上,薄唇輕抿:
“你不用把我當上司,我也不用把你當下屬。”
蘇七淺怕沒有受力點,緊緊地抓著他的軍大衣的硬質領口,不知道該怎么去接他的話。
“昨晚和寒梟睡的?”
又是一句王炸。
蘇七淺脖子一僵,“咳咳只是抱著睡覺什么的”
言外之意是自己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誰料,黑嶼似乎并不關心這個。
“還難受么?”
“今天好多了。”
黑嶼似乎是看出來了她在想什么,右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拇指慢慢摩挲著她的指腹、指節再滑到指尖。
“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負擔,抱著睡覺只不過是他們幫助你緩解痛苦的手段罷了,這是他們的職責,也是他們的榮幸。”
只不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視線死死黏膩在她白皙的脖頸處,專注得過分。
蘇七淺抬起了頭,撞進他墨色如潭的眸子,像被幽深危險的沼澤一步步吞沒求生意志的獵物。
“指揮官,你…”
你是不是也有什么小算盤。
黑嶼就跟能讀懂她的心一樣,微微埋頭在她耳畔吹著灼熱的氣息。
“當然,也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