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墨搖頭:“屬下想聽主人多說會兒話。”
既然已經隱藏不住,他不介意恢復一點本性,適時地提一點要求。
夜紅綾語氣有些古怪:“你想聽什么?”
“隨便說什么。”他道,“不管是冷言冷語,還是溫言軟語,只要是主人說的,屬下都喜歡聽。”
抬眼看著她,嘴角揚起溫柔的弧度,眼底卻壓抑著悔恨和愴痛,“以前錯過太多,每每想起來都覺得自己是那么蠢,蠢到無可救藥,如今就總是貪戀著跟主人在一起的時間,能看見主人,聽到主人的聲音,屬下就覺得特別踏實。”
夜紅綾斂眸,神色有些怔忡。
也許她當真沒辦法理解這種深沉的情感,縱然前世她也喜歡過寒玉錦,喜歡到愿意為他披戰(zhàn)甲,卸兵權,可如軒轅容修這般執(zhí)念入骨的感覺,卻是渾然陌生的。
可即便無法理解,也依然不影響她心里的動容。
“以后別再自稱屬下了。”她開口,嗓音莫名地軟了兩分,“也別再喊我主人,這是辱沒了你。”
“屬下不覺得——”
“難道你打算一直以影衛(wèi)身份待在本宮身邊?”
綾墨安靜地看著她,嗓音沉定:“如果主人需要,屬下可以一直是主人的影衛(wèi)。”
夜紅綾:“......”
“除非主人答應,就算我不做影衛(wèi)了,也不會趕我走。”
夜紅綾挑眉:“這是跟我談條件?”
綾墨想了想,緩緩點頭:“算是吧。但決定權在主人手里,不管主人的決定是什么,我都無條件服從接受。”
得寸進尺,卻又恰到好處地保留著恭順和退讓,以及他在心愛女子面前始終如一的謙卑。
這是他對感情的態(tài)度。
不管是以前,現(xiàn)在,還是以后的每一天,主動權永遠掌握在她的手里,他只負責服從。
如此明明白白地把他的感情、態(tài)度和想法展露在她面前,沒有任何掩飾。
夜紅綾此時已無法形容心頭的感覺是什么。
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當一份值得正視的真心擺在她面前,不管她最終會不會回應,都不可能踐踏這份真心,也沒興趣以凌駕于他人之上的方式來獲得優(yōu)越感,以及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所以,她平靜地開口給了承諾:“我不會趕你走,但既然你記憶已經復蘇,也就沒必要再做小伏低,你跟我之間是平等的關系。”
綾墨斂眸沉默片刻,低聲開口:“屬下其實挺喜歡御影衛(wèi)這個身份。”
夜紅綾:“......”
這是鉆進死胡同里去了?
“還有男寵,”青年嗓音忽然變得低沉,帶著某種蠱惑意味,“屬下喜歡這個特殊的身份,可以正大光明地跟主人邀寵。”
夜紅綾徹底沒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