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尚未及反應,隨著“啪”的一聲脆響。
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
左邊側(cè)臉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端王幾乎瞬間呆滯,隨即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臉頰,又驚又怒:“誰?誰敢打本王?找死嗎?!”
滿殿權(quán)貴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看向端坐在左側(cè)首位的容修。
容修矜貴而淡漠地坐著,修長手指執(zhí)起酒盞,不疾不徐地送至唇邊輕啜一口,姿態(tài)端的是從容雅致,賞心悅目。
事實上,滿殿大臣宗親之中,容色俊美的青年只靜靜坐在那里,就是一道漂亮的風景線——當然,沒人敢無緣無故只因為容色出眾就一個勁地盯著儲君殿下看。
可此時情況不同。
大臣們看得理所當然。
“端王是尊長,歲數(shù)也不少了,別給皇族臉上抹黑。”容修開口,清冷淡雅的嗓音帶著幾分寒涼,“本王的貴客就是貴客,不是你口中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誰若再出言不遜,就不是一個耳光能解決的了。”
這是回答了端王那個“誰敢打本王”的問題,并直接開口警告了在場所有人。
端王氣得臉色鐵青,全身發(fā)抖。
容修眼皮輕抬,沒什么情緒的眸光從殿上所有人面上掃過:“這句話適用于在場每個人。你們都給本王聽好了,本王府中的貴客乃是本王自己都不敢得罪的人,今后若是再讓本王聽到誰出言侮辱,本王會直接讓他從帝都消失。”
群臣呆滯。
連鳳王都不敢得罪的人?
“在座的大多都是容修尊長,本王本該以禮相待。”容修垂眸,嗓音溫雅卻涼薄,“但也請各位記著一個事實,本王是南圣儲君,你們只是臣子,君臣之禮不可越。”
眾人凜然。
“本王離開十年,你們都沒能取代這個位置,以后就更不用想了。”容修端起酒盞,眉梢泛著冷峭,“所以,乖一點才能讓本王心情好,否則......”
咔嚓一聲。
白玉酒盞在他手里被捏碎,大殿上仿佛一瞬間進入寒冬凜冽的季節(jié)。
之前還能保持鎮(zhèn)定的宗親大臣們,在聽到“乖一點”三個字時,有種抽風凌亂甚至是惱怒的感覺,然后隨著酒盞咔嚓一聲,頓時什么感覺都沒了,個個安靜如雞。
被一個還差幾個月才滿二十的青年輕飄飄說出“乖一點”,試問這些老臣們心情如何?
當真是說不出的復雜酸爽。
可是能怎么樣?
“咳。”當朝最有威嚴的丞相大人開口,語氣帶著幾分復雜,“鳳王殿下別這么暴,動輒打打殺殺總歸是不太好,而且老臣等年紀大了,受不了什么刺激,殿下總是這么威脅警告,臣等面子里子都沒了,老臉上著實有些掛不住。”
畢竟就算是您的皇祖父跟老臣們說話的時候,也沒這么暴,所以年輕人,能不能文雅一些?
容修沉默片刻,漫不經(jīng)心地點頭,態(tài)度格外的謙恭有禮:“嗯,多謝丞相提點,本王下次會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