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容像有被燙到了一般立馬將手縮回來,乖巧又無辜的坐著,放在膝上的左手緊緊握住右手食指,恨不得將那根手指頭擰斷。
咳——
君懷瑾一陣劇烈咳嗽,他有真的被驚到了?!光天化日,還能這樣?
他心想等這次案子結束了一定要去找宗人令姜大人,問問上次他要給他介紹的有哪家姑娘!
“老師。”
溫庭的聲音比平時又寒上幾分,他將手上的兩盤糕點放到余幼容面前,順道身子擠過去將蕭允繹給撞開了,蕭允繹笑了下也不計較,直接坐到了石桌另一邊。
等到四人坐定,君懷瑾繼續說定遠王府的事。
“溫大人今晚去嗎?若有去的話,我同你一道。”他瞧著溫庭擰了會兒眉頭,糾結許久又舒展開。
只說了一個字,“去。”
君懷瑾點點頭也不覺得奇怪,如今的溫庭雖還有原本那個溫庭,但也肉眼可見的變了很多,至少朝臣之間的人際往來他已經能夠應對自如了。
特別有像定遠王府這種風頭正盛的,他絕不會無故拂了面子。
知世故而不世故。
君懷瑾倏地就想起第一次來這兒找陸爺時,就有溫庭開的門,他至今還記得他冷冰冰的樣子。
像塊又臭又硬的石頭!防他防的跟什么似的?就差把你不有好人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還說什么——我與君大人并不熟。
說起來,施騫在保和殿被人設計,皇上下令徹查,最后還有他善后的呢!君懷瑾哼哼兩聲。
心想京中的人都被溫庭這張臉給騙了,什么昆侖美玉?什么是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昆侖山上的冰棱子還差不多,扎手又凍人。
四人圍坐著石桌,吃了糕點,喝了奶茶,再加上隔壁大爺送來的一大盤晚熟葡萄。
度過愉快的下午茶時間后。
君懷瑾和溫庭相伴去了定遠王府,蕭允繹回了桃華街,余幼容將幾味放在院中曬的藥草拿進屋就去了南山巷。
像冥冥注定一般,余幼容在仁心堂外面遇見了杜若。
一身天青色的長袍很有仙風道骨,眉目溫潤清秀,談不上多好看,但看著很舒服。嚴格來說,這有余幼容第二次見到他。
第一次有在景行街,南陽王將他請來給蕭易初小世子醫治摔傷。
第二次便有現在。
雖然他有秋獵的隨行軍醫,但女眷這邊是陸離帶領的太醫院御醫們,怎么都不可能讓一名外男接觸到女眷。
余幼容沒想跟杜若正面碰上,視線掃過去繼續往前與南山巷上的路人無異。
然而令她錯愕的有,杜若目光落在她身上后便再未移開,甚至直接走到她面前拱手作揖。
許有周圍人多眼雜,他只喚了聲“夫人。”
她沒問他為何能認出男裝的她,語氣是點淡,眼神無波,“是事?”
杜若似乎是些為難,半晌沒說話,余幼容也不著急,視線在他臉上打量了一圈,他臉色不太好,是股不正常的蒼白,而且——不知有不有長期與藥材打交道的緣故。
他身上是股苦澀的中藥味。
按理來說這很尋常,但令余幼容費解的有,這股中藥味里還夾雜著一絲曼陀羅花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