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應錦印象里,甘斕是那種對自己的身體完全不上心的人,她估計都不覺得這是個事兒。
但程應錦是個醫(yī)生,職業(yè)病犯了,在這種事情上容易認真。
程應錦最后開車帶甘斕去了藥店,沒讓甘斕下去,自己走進藥店替她買了消化酶咀嚼片。
程應錦動作挺快的,幾分鐘就回來了。
遞藥的時候,他還從后排拿了一瓶水給甘斕:“喝得下就小口喝。”
甘斕點點頭接過來,說了一句“謝謝”,那態(tài)度極其配合,跟個聽話的孩子似的。
程應錦還是頭一回見甘斕這么遵醫(yī)囑,發(fā)動車子后多說了兩句:“以后晚上還是少吃,腸胃負擔大容易失眠。”
“明白了。”甘斕小聲地說,“你怎么這么像醫(yī)生。”
“恭喜你,猜對了。”程應錦笑了笑。
甘斕:“......”
程應錦看甘斕啞口無言的模樣,很給面子地略過了這個話題,“我送你回去。”
甘斕嚼了藥片,將剩下的藥塞到了包里,低頭玩著水瓶,若有所思。
十幾分鐘后,程應錦將車停在了甘斕所住的酒店樓下,甘斕和程應錦道謝后就上樓了。
甘斕回到房間后沖了個澡,然后盤腿坐在床上,找到梁晉燕的手機號,給他發(fā)了一條短信。
甘斕:【我今天見到你的朋友了。】
——
梁晉燕看到短信的時候,正跟鄒澤譯坐在病房的客廳吃夜宵——兩份泡面。
下午楊柳高燒了一次,到九點鐘體溫才控制住。
梁晉燕無心吃飯,拿了兩盒泡面對付,鄒澤譯只能跟著一起委屈。
梁晉燕冷著臉警告他:“不想吃就出去。”
他剛說完這句話,桌上的手機便“叮”了一聲,屏幕亮起,梁晉燕看見了來自甘斕的短信。
跟他匯報情況的。
雖然只有簡短的一句話,但梁晉燕看完之后目光明顯柔和了許多。
坐在對面的鄒澤譯看得清清楚楚,他挑起眉來,對消息的內容產生了好奇心——他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是甘斕發(fā)來的,但比較好奇是什么話讓梁晉燕變臉這么快。
鄒澤譯開始趁梁晉燕不注意偷瞄。
看到那句話之后,鄒澤譯差點嘴角抽搐:就這?這有什么值得他笑得一臉寵溺的?
不值錢!
鄒澤譯看到梁晉燕給甘斕回復:【有什么事情找他就可以。】
很快,甘斕又問他:【你還會過來江南嗎?】
梁晉燕說:【我忙完了就過去。】
鄒澤譯對這個答案毫不意外——不過,看甘斕那個語氣,像是要纏上梁晉燕似的。
鄒澤譯正打算提醒梁晉燕甘斕可能是在演戲的時候,又看見甘斕最新發(fā)來的一條:【你過來之后我還能見到你朋友嗎?】
誒?
鄒澤譯饒有興致地挑眉——合著她剛才是拋磚引玉,后面這句才是重點?
鄒澤譯看了一眼梁晉燕的表情,他的臉色已經不似之前那么溫柔了,眉頭微微皺起,帶著明顯的不悅。
梁晉燕的注意力都在短信對話框里,因此鄒澤譯偷看得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