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后,江南梔端著熬好的藥汁來到蒼松院。
傅文廷給余靜桐喂完藥后,小心翼翼地將人放回床上,這才轉身看向江南梔詢問。
“她什么時候能醒來?”
江南梔沒有回答,而是上前抓起余靜桐一只手開始把脈。
傅文廷皺起眉頭,似乎有些不悅,但也沒說什么。
兩分鐘后,江南梔放下余靜桐的手,淡然道:“媽媽的脈搏已經平緩很多,不出意外的話,最遲明天上午會醒來。”
按理說是不會有任何意外,但習慣讓她說話留有余地。
傅文廷得到想要的答案,臉色緩和了幾分,但很快又冷了下去。
“既然靜桐沒事了,我讓人送南梔去房間。”
他又看向傅靳遲,沉聲道:“你跟我去趟書房,我有事跟你商量。”
江南梔看著他這用完就翻臉不認人的態度,很是無語。
不過她也沒說什么。
因為她不想讓傅靳遲為難。
于是扭頭對傅靳遲輕聲道:“我先回房間等你。”
傅靳遲輕輕點頭,而后跟著父親去了書房。
落座后,傅文廷給自己點了一根煙,而后靠在椅背上,緩緩吐出一口白霧。
傅靳遲聞著空氣里的煙草味,感覺喉嚨有些癢,是煙癮也犯了。
他下意識伸手摸向褲兜,卻在行動到一半的時候僵住了。
不知怎么的,他腦海里忽然浮現出江南梔氣呼呼教訓自己的畫面。
“傅靳遲,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現在在治療中,一定要戒煙戒酒!”
“你要是再記不住,信不信我下次在你的藥里放上一斤的黃蓮!”
罷了,他可不想喝古怪的藥。
正想著,傅靳遲就聽到父親冷沉的聲音。
“你對今天的事,怎么看?”
傅靳遲抬眼,就對上父親冷冽的眼眸。
他面色一凜,知道父親問的是,圖紙可能是母親畫的這件事。
當年那場刺殺,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調查清楚。
甚至,他們從來都不知道母親曾經設計過那樣的圖紙。
可那份圖紙,卻在母親出事后,由傅文彬拿出來,獻給爺爺。
想著,傅靳遲雙眼危險地瞇起,手指摩挲著佛珠,幽幽道:“如果圖紙是母親設計的,當年的刺殺,必然有二房參與,但我們沒有證據,光憑圖紙,無法說明什么,還需要二房亂起來。”
“我也是這個意思。”
傅文廷勾起唇角,露出陰冷的笑容,“沈妄年是個很好的突破口,明天在不侵害我們的利益前提下,可以幫他一把。”
傅靳遲沒有反對。
與此同時,二房所在的墨玉堂。
傅文彬不安地在客廳走來走去,臉上也滿是慌亂。
“怎么辦?怎么辦?余靜桐那女人想起來了,傅文廷肯定猜到當年那場刺殺跟我們有關。”
祝淑云本就心情非常糟糕。
現在看到傅文彬像只蒼蠅來回踱步,又碎碎念個不停,更加心煩意亂,沒好氣地說:“你能不能別走來走去,晃得我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