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他嗎?
阮寒煙怔愣在原地。
知道他患風寒時,她的確有見他的沖動,想問他身體狀況如何,需不需要幫助,但……
她又有什么立場呢?
作為弟妹?作為周家的一份子?還是作為見不得光的情人?
他周煜璟缺人關心嗎?
一旦觸及到這樣的問題,阮寒煙就會不自覺想起陸灼說的那番話,那個所謂的‘白月光’就像一個巨大的陰影,將她所有的正向觀念籠罩其中,蒙上塵埃。
阮寒煙失笑:“大哥別用這種問題尋我開心了。”
周煜璟看向她,目光加深。
“我想或是不想,又有什么意義呢?”阮寒煙將托盤放到桌上,“比起這些,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吧。”
又抬眸對上周煜璟的目光:“對你我來說都是。”
空氣滯緩地流動,房間開了暖氣,干燥得讓人有些難以呼吸。
半晌,周煜璟才緩緩開口。
“說的也是。”
他起身,重新走到阮寒煙身邊,勾起她的下巴:“我們還是先提升肉體的契合度比較重要。”
說話間,另一只手已經繞到她纖細的腰肢。
阮寒煙觸電般地一瑟縮,用力捉住他的手腕,沉聲道:“今天不行,會引起懷疑。”
周煜璟眼中閃過一絲逆光。
“我有預感,周逸凡嘴上說著要陪蘇夫人和雪姨,但實則想試探我們的關系。”阮寒煙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跟你做了那種事,待會兒回去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禽獸閱人無數,總能從細枝末節中體察出不對勁。
周煜璟眼波流轉,似是贊同她的話,松開了手。
他一臉冷懨地看向托盤中的勞什子:“所謂的特效藥是什么?”
“不知道。”阮寒煙心想還是把之前看到的一幕給他說比較好,“這個裝藥的盒子我之前偶然看到過一次,在后花園,雪姨從包里拿出來給蘇夫人看過。”
“不過我不確定是否就是當時那個,但外觀的確一模一樣。”
“這是在給我通風報信?”周煜璟嘴角噙著一抹笑。
阮寒煙一怔,隨即解釋:“你是周家唯一能給予我幫助的人,我當然要給你傳達這些。”
周煜璟深深看她一眼,說了句寓意未明的話:“這會兒表達能力不是挺強的么。”
阮寒煙不明所以,周煜璟也沒繼續往下說。
反倒突然轉移話題:“心意收到,那你先回吧。”
這話是逐客令,阮寒煙自然識趣,微微頷首:“好的。”
“既然周逸凡懷疑我倆有不正當關系,你自然不宜久留。”他突然勾起一抹痞笑,有點邪,“即便我很想把你弄到床上去。”
阮寒煙臉一紅,丟下一句“好好休息”便落荒而逃。
夜風拂在臉上,驅逐了絲絲滾燙,只是錯拍的心跳提示她方才的言語調戲威力尚在。
她腦子一片空白,不知不覺回到了房間所在樓層。
稀薄的煙草味隨風拂來,她抬頭看去。
就見周逸凡正靠著連廊邊的護欄,單手夾煙,舉頭看著如水的月光。
聽到動靜,他微微扭頭,嘴角向上提。
“這么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