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刺鼻的味道逸散時,祁書硯拿出匕首,刺入了殺手的心口。
他下手有分寸,傷了殺手,卻不會要他的命。
殺手悠悠轉醒之際,尖銳的刺痛讓他立刻清醒過來。
入目的,是祁書硯的冰冷的笑臉。
視線往下,一把匕首正中心口。
哪怕殺手這些年幾經生死,也被眼前的畫面嚇得心跳驟停。
祁書硯滿意地看著殺手的表情,將匕首往下按壓。
更劇烈的痛楚從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疼得神經緊繃,身體發顫。
慘叫即將破口而出之際,祁書硯用手指壓住唇瓣。
“噓”了一聲。
“別叫,不然我會捅得更深。”
這話嚇得殺手本能地咬住唇瓣,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他渾身都被汗水濕透,額頭也冒出豆大的汗珠。
祁書硯沒時間和殺手廢話,直白地問道:“找你的雇主是誰?讓你來醫館做什么?”
云飛鸞很謹慎,并沒有和殺手接觸,而是院里的丫鬟外出時,找了跑腿的。
反正只要銀子夠,殺手就會接單。
而殺手的消息,則是老祖宗讓人透露給云飛鸞的。
祁書硯知道她找了殺手,卻不知道具體計劃。
他擔心夏姝出事,就找祁宴舟借了易容高手舒月,讓她來頂替夏姝。
畢竟舒月武功高強,自保沒問題。
因時間太趕,舒月的易容術并不完美。
若是熟人,一眼就能看出她不是夏姝。
但殺手不了解夏姝,自然認不出來,便著了道。
殺手對上祁書硯充滿殺意的眼神,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不想死,可也不敢出賣雇主。
不然傳出去,死的不僅僅是他,還有家人!
祁書硯沒什么耐心,手里的匕首繼續往下壓。
“你以為你不開口,我就會放過你的家人?在天山郡,祁家是王!”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殺手再次心跳驟停。
是啊。
以祁家兄弟的能力,想要查他滅他,輕而易舉!
想明白這點后,他松開被咬出血的唇瓣,如實告知了自己接到的任務。
“雇主出了五百兩,買夏家父女的命,讓我火燒醫館,未造成醫館失火的假象。”
夏姝聽完這話,臉上浮現怒容。
“連我的父親都不放過,真是喪心病狂!”
說完,她一把揪住殺手的衣領,怒吼道:“和我去官府,將雇主供出來!”
殺手立馬和祁書硯談條件。
“可以,但祁大公子得保證我家人的安全。”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沒敢提過分要求。
祁書硯答應下來,“好。”
對君子,他重諾。
對sharen犯,他行騙。
殺手以為祁書硯一言九鼎,提著的心落下。
“祁大公子,我只能幫你指出找我的人,幕后黑手得你自己去抓。”
他們這行有規矩,只接單,不查雇主。
除非雇主事成后反悔,不給尾銀。
祁書硯點了點頭,看向夏姝。
“阿姝,你將緊缺或貴重的藥材收一下,做戲做全套,這間藥鋪得燒了,五百兩足夠你在天山郡最好的地段開間更大的醫館,主街也更安全。”
言外之意,他要殺手做戲,假裝殺了夏家父女,去領尾銀,抓住中間人。
到時候對簿公堂,找出罪魁禍首后,這五百兩便是給夏家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