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淵溯本真
歸墟幻境中,濃稠的濁氣如活物般纏繞著蕭月寒的四肢,開月鋤龜甲紋路的光芒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歐陽鋒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每一聲都帶著蝕骨寒意:“看看你心心念念的真相吧!”話音未落,虛空裂開,無數記憶碎片如走馬燈般閃現——昆侖之戰時歸墟之主眼中的戲謔、安寧城百姓變異前絕望的眼神,還有桃花島禁地深處那道與黃藥師玉簫相似的身影。
“這些畫面”蕭月寒瞳孔驟縮,喉間泛起腥甜。玉玨突然發燙,在識海中投射出《千金方》殘頁的虛影:“幻境由心魔而生,唯有溯本求源,方能破局!”他強行運轉“懸壺濟世功”,藥氣在經脈中流轉,龜甲紋路滲出的金血在空中勾勒出《太玄經》鎮魔卦象。
當畫面切換到父母墳前時,蕭月寒不再逃避。他伸手觸碰那些虛幻的墳塋,低聲道:“我曾因無力保護你們而執著于力量,如今我終于明白,真正的強大不是復仇,而是守護。”隨著話語落下,墳塋四周的歸墟濁氣轟然崩解,幻境出現第一道裂痕。
歐陽鋒見狀,身影從霧中凝實,雙掌拍出蛤蟆功勁氣:“在歸墟面前,你的覺悟一文不值!”沈月見的洛書印記化作流光穿透幻境,軌尺殘部在空中劃出《洛書》破妄卦象:“月寒!還記得孫前輩說的‘以真破幻’嗎?”蕭月寒豁然開朗,將葫蘆碎片按在開月鋤龜甲紋路,三種力量交融的光芒照亮整個幻境。
“開天九式,破!”蕭月寒揮鋤斬向歐陽鋒,鋤光帶著《河圖》星軌與《千金方》藥氣。歐陽鋒的虛影在光芒中扭曲,露出驚恐神色:“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話音未落,幻境徹底崩塌,蕭月寒破土而出,卻見現實中的幽冥蠱淵已化作巨大的漩渦,沈月見被歸墟濁氣凝成的鎖鏈纏住,懸在漩渦中心。
“放開她!”蕭月寒怒喝,開月鋤化作流光斬斷鎖鏈。歐陽鋒的本體從漩渦深處走出,手中玉片與葫蘆碎片共鳴,竟召喚出由萬千蠱蟲組成的歸墟惡獸。惡獸張開血盆大口,噴出的黑色毒霧中,隱約可見被吞噬的無數生靈殘魂。
“此獸以怨氣為食,普通攻擊傷不了它!”孫思邈的神識在蕭月寒識海炸響,“用《千金方》‘普渡慈航’,以藥氣渡化殘魂!”蕭月寒將玉玨嵌入開月鋤,吹奏起悲憫的曲調,金紅藥氣如長河奔涌,所過之處,惡獸身上的蠱蟲紛紛墜落,殘魂在光芒中露出解脫的神情。
歐陽鋒瘋狂大笑,將玉片刺入自己胸口:“就算殺了我,歸墟核心的大門也已打開!”他的身體開始崩潰,化作萬千蠱蟲撲向蕭月寒。沈月見拼盡最后靈力,洛書印記化作巨網罩住蠱蟲,蕭月寒趁機將開月鋤刺入漩渦中心。當鋤光觸及核心的剎那,歸墟濁氣發出不甘的嘶吼,漩渦中緩緩浮出一卷散發著古老氣息的《河圖》殘卷。
“終于”蕭月寒握住殘卷,卻見遠處萬蠱窟方向騰起沖天黑芒,比之前更加濃烈。沈月見的洛書印記劇烈震顫:“那股氣息比歸墟之主還要恐怖!”開月鋤龜甲紋路與殘卷共鳴,光芒照亮天際。蕭月寒握緊武器,眼神堅定——真正的終局之戰,即將在萬蠱窟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