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芝送完謝清如回來,輕擰了蕭霓月一把:“你這死丫頭,上次還能假模假樣的和人家聊天說笑,今天怎么就這么面酸起來?幾十斤餃子都夠蘸了。”蕭霓月冷哼一聲:“你好意思說我?上次來你們是什么情形,這次來又是什么情形,倆人都快勾肩搭背疊到一起去了!你什么時候和她這么要好的,不是討厭她總提那人嗎?”沈瓊芝忙解釋:“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就是坐得近了些罷了。她如今改了,徹底放下了。”說著把謝清如相看新人家,以及她如何耐心教沈秋蘭的事情告訴了蕭霓月,順帶著告訴她沈秋蘭的事。蕭霓月發楞:“我不過是一段時間沒來你這邊,怎么就多出這么些新鮮事來?改天讓你那侄女也拜我為師,我的本事不比謝清如差,她不過是個繡花架子,哪像我文武雙全。”沈瓊芝連忙把蕭霓月好一陣吹捧,直夸得她飄飄然紅光滿面,謝清如的事情才算是混過去。“得了,別拍馬屁了,被你忽悠得差點忘了正事。我今兒過來不是為了吃飛醋的,而是有一件要緊的事提醒你。”蕭霓月忽然想到自己的來意,皺緊眉頭嚴肅道。沈瓊芝見她這樣,便知事情不小,便問是什么。蕭霓月讓她退下旁人,道:“你那個繼子可得看緊一點了,這小子最近不太妙啊。”沈瓊芝心里一咯噔:“源兒他怎么了?”蕭霓月道:“我也是聽幾個相熟的教頭說的,他不知怎么的和一群強人混在了一起,在衙門當游散民武。雖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也沒落草,卻總故意揀那些狠辣的活兒接,把逃犯緝賊往死里弄,小小年紀手比那些經年的卒子還要毒,叫人心驚膽戰。”沈瓊芝愣愣看著蕭霓月,還以為她在開玩笑:“你說的,是我家的源兒?”蕭霓月道:“不是你家的還能是誰家的?起初我也不信,后來讓朋友親自打探,才發現他比教頭們說的更心黑手辣,只怕已經有命在他手里葬送過了。雖說他現在走的是武舉路子,將來上戰場也是該狠一些,可他才多大?只怕是那邊府里發生了什么事才叫他突然這樣,明明之前還是個人人稱贊的斯文小公子。”沈瓊芝臉色有些發白:“多謝你告訴我,我知道了。”蕭霓月問:“你打算怎么做?”沈瓊芝道:“明兒我就把他叫來仔細盤問,若是問不出什么來,我找人探探孫家那邊發生了什么事,好對癥下藥。”蕭霓月覺得這樣用處不大,可一時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辦法,只能道:“先試試吧,這孩子本來心性就有些孤拐,很容易鉆牛角尖走彎路。眼下你這個做母親的說話還管用,等他徹底壞了,只怕是誰都拉不住他了。”沈瓊芝沉重點頭。她回想起了前不久孫源過來和她商量改武舉的事,心頭有些恍惚。那時的他和以前沒有什么區別,只是長高了,黑了些,說話還是那么的彬彬有禮又溫和,對待初次見面表妹也是那么友好。這樣的孩子,真的是手上疑似沾血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