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漸這孩子平時挺穩(wěn)重的，怎么就......余氏從后頭的女眷廳出來，看到老頭子在柱子后面鬼鬼祟祟，便走到他身旁問：“你在這做什么呢？迎親的隊伍快回來了。”沈老太爺比劃著叫她收聲，指著那角落給她看。余氏看了一眼也傻眼了。不等老兩口有什么反應，裴玉朝回來了。他們嚇得往后縮了一縮。裴玉朝身后跟著一個小廝，恭恭敬敬地捧著一個托盤，里面有花瓣水，花皂，香膏，還有干凈帕子。放下托盤在幾上后，小廝就退下了。裴玉朝看出來沈瓊芝的手已經(jīng)清洗過了，可依舊當著孫鴻漸的面給她再洗了一遍，洗完后涂上香膏，連手腕處也沒忘記。他的動作很熟練自然，沈瓊芝也乖乖配合著沒有亂動，顯然倆人不是第一次這么做。孫鴻漸不動聲色看著這對夫妻的恩愛表現(xiàn)，并沒有說什么。裴玉朝問：“你先前拿這些果脯來，是想給我吃？”沈瓊芝老老實實道：“嗯。這個可好吃了，甜而不膩還有花的清香，我覺得你肯定喜歡。”裴玉朝笑：“那你去再拿點給我，記得用帕子包著。”沈瓊芝點頭離去。孫鴻漸看著沈瓊芝的背影，道：“裴大人很疼她。”裴玉朝笑：“自己的夫人當然要疼，不然就成別人的了。”孫鴻漸被這話說得一怔，自嘲笑了笑。沈瓊芝拿了果脯回來時，孫鴻漸已經(jīng)不在了。她松了口氣，在裴玉朝身邊坐下，將果脯捧給他：“快嘗嘗。”裴玉朝嘗了一個，笑：“多謝夫人，吃到好吃的東西也想著我。”沈瓊芝才要說話，忽然就被身后的咳嗽聲打斷了。裴玉朝見是岳丈夫婦，便和沈瓊芝一起起身。“爹，娘，你們怎么臉色怪怪的？”沈瓊芝問。沈老太爺壓低聲音，惡狠狠道：“今兒是琳哥兒的好日子，我就不在大庭廣眾下打你了。等晚上開宴后，我再來叫你。”說著改變面容，笑瞇瞇討好地看向裴玉朝：“好女婿，那時候你若是閑著也來，忙就算了。”裴玉朝笑著答應了。沈老太爺臨走時又狠狠瞪了沈瓊芝一眼，把她弄得莫名其妙。她怎么了，就要在大庭廣下挨打？裴玉朝卻是心中有數(shù)，問她：“方才你和孫鴻漸在一塊兒的時候，是不是已洗過手了？岳父岳母方才躲在附近柱子后面，想是看到了什么。”沈瓊芝連忙解釋了事情的經(jīng)過，同時有些懊惱：“還是我道行太淺，三言兩語就著了人家的道。往后可不能搭理這人了，否則又被牽著鼻子走。”裴玉朝笑：“不怪你，他本就是個成精的狐貍，再加上又熟知你脾性，豈有個不上當?shù)模俊鄙颦傊ム洁欤骸澳悄氵€讓我和他說話。”裴玉朝笑：“有這么一個人練練心術(shù)話術(shù)也是好的，至少他不會真的傷害你，只會教你學一些東西。”沈瓊芝才要說這種人能教什么，忽然想到剛剛他說孫源那事的話，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