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芝冷冷道:“那我要是不答應呢?”孫鴻漸道:“你若是不答應,我只能現在派人把你和源兒都請出去。除非你家夫君開口,不然往后門口的人都不會放你們進來?!鄙颦傊獾貌惠p:“孫大人好大的官威!這是拿捏準了非要摻和我家的事?”孫鴻漸道:“芝兒,別這么不知好歹。你讓源兒說說,我這么做是為了誰好?”孫源低頭:“母親,咱們就聽父親的吧。既然他不阻攔你確認事情還會護著你,肯定只比我一個人在母親身邊的強?!狈讲排笥训氖伦屗庾R到了自己的沖動和幼稚,眼下的他還不足以在這種地方護住母親。父親也是因為看穿了這一點,才會主動插手這事的吧。見孫源都這么說了,沈瓊芝無奈,只能忍氣吞聲:“我知道了。”孫鴻漸問:“你們原本打算怎么盯著人?”孫源道:“就是坐在門口那里等,若那人來了,讓母親找機會親自驗看?!睂O鴻漸笑:“得虧遇到我,不然你們空坐一晚上。聽說那人如今是桑園的貴客,貴客都是不用走前門的,而是從側門飛花廳那邊過來。像你們這樣初來乍到之人,連飛花廳在哪恐怕都不知道?!鄙颦傊ズ蛯O源都是一愣,有些訕訕。孫鴻漸又道:“話說在前頭,飛花廳那邊比外頭大廳要放肆多了,你們若是不敢看就低頭喝酒,省得鬧出什么笑話。”沈瓊芝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才把這種地方摸得如此熟透,什么情景都面不改色?!睂O鴻漸笑:“這可就是你冤枉我了,我來這邊都是為了做正事?!鄙颦傊ヒ粋€字都不信。哪里不能做正事,非要挑這么一個魔窩?孫鴻漸囑咐了孫源幾句,帶著他們回去了。等候的人看到他回來,都松了一口氣,笑著打圓場?!按笊贍斎缃褚驳搅丝於ㄓH的年齡,來見見世面也不為過?!薄笆前?,孫大人向來是個自持之人,虎父無犬子,大少爺不會亂了分寸的?!边@些人都知道孫源過繼一事,可依舊裝傻充愣如此稱呼他們。當然,等裴翰林在場那又不一樣了。一行人到了飛花廳,見是孫大人來,早有園內人清理好了極佳的位置引他們入座。是由兩面屏風隔出來的一個半敞開空間,矮幾蒲團厚毯,可席地而坐,也可側身躺,十分寬敞舒適。孫鴻漸在靠外面的蒲團上坐了,又讓沈瓊芝坐在自己身側。其他人識趣地給他們留了許多位置,除了孫源外,各自都尋了美人調笑,還有從別處叫來美人侍奉的。原本依偎著孫鴻漸的那個女子只能去陪另一位男子,滿心幽怨憤恨地瞪了沈瓊芝一眼。雖然孫大人在這種地方從來不會過線,但是挨著他被摟抱的機會還是有不少的,這樣的好事怎么就落到了這個穿著古板戴著面紗看不清模樣的女子身上?不過,很快她就心理平衡了。因為二人坐得十分端正,別說親近了,連身體接觸都沒有,客氣疏離得很。沈瓊芝剛尋思這飛花廳和前面大廳沒什么區別,忽然燈燭一暗,氣氛陡然一變。暗香襲來,撩撥人心的琴聲悠悠傳出,不知是在哪里彈的,忽遠忽近,讓人心中莫名癢癢。就在沈瓊芝惴惴不安的時候,孫鴻漸忽然在她耳邊低語:“慢些呼吸,盡量少吸入這里的熏香,會亂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