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芝有些不踏實:“這會不會太張揚了。這涼棚位置還有許多,要不把你相熟的女眷好友叫過來一些?”
蕭霓月道:“姐姐,有件事你是不是還不知道?”
沈瓊芝看向她:“什么事?”
蕭霓月坦誠:“我爹和我三哥都是殿下的人。”
其實這事她也是最近才確定的,許多先前的疑云豁然開朗,氣得牙癢癢。
沈瓊芝心里一個咯噔:“然后呢?”
蕭霓月道:“所以你在這府里不用不好意思,他們都巴不得討好你來討好殿下。聽到你要來,可把我三哥那個狗腿子給樂的,連夜叫人挪位置搭新棚子,要不是他是男的,都恨不得親自來伺候了。”
沈瓊芝心情復雜:“所以今天叫我來,也是殿下的意思嗎?”
蕭霓月道:“當然不是。先前是我不了解情況,那會兒你也沒嫁人更沒說自己心有所屬,我才被三哥當傻子使了。往后我只管繼續把你當好朋友來往,懶得管他們。他們要是有什么想要我幫忙的,可以,但我會和你直說。”
沈瓊芝心情好了許多,笑:“我就喜歡你這個寸勁兒。”
沒多久鑼鼓齊鳴,下頭變得越發熱鬧起來,騎馬過來的公子也逐漸變多了。
這些男子都是精心打扮收拾過的,馬尾高束,騎裝收腰顯腿,連騎著的馬也打扮得極為精神,聚在一起更像是富貴公子選美會。
蕭霓月一邊看得心花怒放流口水,一邊給沈瓊芝解釋下頭的活動是什么。
“這是咱們府辦的射彩宴,十人一局,每人射到的彩頭都歸其所有,射中彩頭數目最多的為勝,最后再把所有勝者集中在一起決出終勝者,給重獎,還讓人畫下今日盛景,作詩賦在外夸耀流傳,給足面子里子。”
沈瓊芝聽得眼睛發亮,笑:“難怪你說是個大熱鬧,也虧得你們府上有興致,別人哪里想得出這么有意思的玩法。”
蕭霓月道:“我爹本就好熱鬧,平時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的,我三哥更是個斗雞走狗的,這倆人湊一塊兒,什么主意想不出來!往后再有好玩的我還叫你,放心,不會碰到殿下的。我和三哥把話說得明白,他要是敢瞞著我弄什么不期而遇,我敲碎他腦袋。”
沈瓊芝笑:“好,我信你。”
三公子知道自己妹妹只是威脅,被敲碎腦袋的幾率很低。
然而殿下這邊若是不應承,掉腦袋的幾率就高得多了。
所以他猶豫再三,還是瞞著蕭霓月把晏煜廷請到了侯府來。
只不過給他安排了更為隱蔽的位置,讓他既可以看得到那邊涼棚的狀況,又不會暴露自身的存在。
起初晏煜廷對射彩宴興趣缺缺,不太想來。
在聽到三公子委婉提起沈瓊芝也會去后,他想了想,最終還是來了,并帶著許多親衛。
倒不是要見她,只是不太放心。
今日人多雜亂,又有許多外頭來的人,誰知道會不會混進和上次一樣的遼人細作。
自打莊子的事后,晏煜廷就對裴玉朝人手的可靠程度產生了極大的懷疑,同時對他這個人也更加厭惡了。
涼薄冷血的東西,被妾侍迷得連正經老婆都差點弄沒了,過后還有臉裝懊悔深情。
他要是沈老太爺,說什么也絕不會讓女兒吃這樣有毒的回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