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文山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目光依舊緊盯著緊閉的手術室。大概過了兩個小時,手術還沒有結束。傅硯禮想到可能還在家里等著自己的阮梨,便走到一旁給她打了個電話。原本他想,如果電話響幾聲沒人接聽,那就說明阮梨已經睡著,他就不再繼續(xù)打。可傅硯禮沒想到,電話剛撥過去就立刻被接通。“媽......傅夫人怎么樣了?”傅硯禮還沒來得及開口,阮梨就先著急地詢問,甚至差點又喊錯稱呼。看她這個反應就知道她一直在等傅硯禮的電話。而傅硯禮聽到她這么關心蘇婉卿,心情很是復雜,頓了頓才回答:“手術還沒結束,情況不明。”傅硯禮沙啞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疲憊,能聽得出他的情緒很低落。阮梨沉默了幾秒,輕聲安慰:“現在醫(yī)學這么發(fā)達,醫(yī)生那么厲害,傅夫人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和傅先生也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太累了,別傅夫人還沒出來,你們先累倒了。”其實阮梨每喊一聲生疏的“傅夫人傅先生”,心里就會涌上一股難受的情緒。阮梨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性格好的人,以前就特別容易糾結,現在又發(fā)生了那么多復雜的事。她沒辦法去徹底怪他們,但也實在無法像以前一樣,當做一切都沒發(fā)生。傅硯禮能夠理解阮梨的心情。阮梨現在還能這么關心蘇婉卿,已經足夠了。“嗯,你說得對,媽會沒事的。”傅硯禮長長吐出一口氣。“阮阮,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去,你先休息吧,不用等我了。”阮梨聞言,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已經快深夜十一點了。“好。”阮梨想了想,也沒有再堅持:“那有什么情況你記得跟我說一下。”“嗯。”傅硯禮又停頓了一會兒再開口:“阮阮,你會等我回去嗎?”這句話看似是在問阮梨會不會等傅硯禮回去,實際上卻是在隱晦地問她相不相信他的話。阮梨自然懂他真正的意思,心里也早就有了答案。“我等你。”阮梨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直接回答。傅硯禮聽到這個答案,握著手機的手慢慢用力收緊,心里的某處跟著一軟。“好。”他啞聲開口,語調帶著很明顯的溫柔。通話到此結束。傅硯禮掛斷電話后再次回到傅文山身邊,又等了兩個多小時。將近凌晨三點的時候,蘇婉卿的手術終于做完了。醫(yī)生說蘇婉卿的傷口很深,雖然沒有傷到內臟,但還是需要長時間靜養(yǎng)。知道蘇婉卿沒有生命危險,傅硯禮和傅文山同時松了口氣,不過心里依舊非常擔憂。許媽得到消息后也立刻趕過來,在醫(yī)院等了好幾個小時。即使這么晚了也不愿意回去,非要守在蘇婉卿身邊。“先生和少爺先回去吧,我留在這照顧夫人就行了。”許媽一邊說一邊滿眼心疼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蘇婉卿。“阿禮回去,我留下。”傅文山語氣堅定地拒絕,目光也緊緊落在蘇婉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