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點大動靜也是籌建寺廟，舉辦為國祈福法事，那些結黨營私之事和他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雖不像那些實權宗室得人趨附，卻始終安穩祥和，沒有什么大起大落。無論誰當權得勢都和晏明川的關系不錯，因為他沒有威脅很省心，在民間名聲極好，非常適合拉攏表現寬仁。
她依稀記得，這個九皇子后來做了個無實權的悠哉親王，五十歲左右去世，身邊一個姬妾子女都沒有。葬禮很隆重，所有人都很悲傷，沒有一個說他壞話的。
裴玉朝嗯了一聲：“如今太子勢敗，齊王坐大，明華宮沒了牽制，對東廠來說不是什么好事。那九皇子和我還算親近，也是個懂事的人。”
沈瓊芝輕聲問：“可他不是一心向佛......”
裴玉朝微微一笑：“他若真的一心向佛，豈會暗中主動交好于我？”
沈瓊芝倒吸一口氣，半晌道：“以蘭兒的身份，是不是給他做妾侍？”
裴玉朝道：“蘭兒是我們的侄女，背后有東廠撐腰，怎會做妾侍。當然，我知道你不喜歡強迫孩子，這事要她自己愿意，我才會進一步打算。”
沈瓊芝心情復雜地點點頭。
酒喝得差不多時，裴福忽然前來稟告，說是王府那邊大管家來了，有極其重要的事情求見老爺。
裴玉朝讓沈瓊芝回房歇息，自己則去了前頭。
也不知那大管家都說了些什么，裴玉朝回房里時神情有些沉，讓沈瓊芝感到些不安。
“怎么了？”她輕聲問。
裴玉朝溫和道：“去換套素凈些的外出衣裳，我們去王府一趟，有件事等上了車再慢慢告訴你。”
沈瓊芝莫名心驚，也只能聽話照辦。
上車后，裴玉朝握住她的手，道：“孫兄他不在人世了。”
沈瓊芝半晌后道：“我早就料到了。就他那個不要命的喝法，能撐到現在才走也是不容易。”
裴玉朝垂眸：“不，他是被晏華菁的手下殺死的。因傷到了心脈要害，御醫輪番救治，依舊是回天乏術。”
說著把晏華菁找到孫鴻漸想要謀害沈瓊芝，卻被他設計反殺一事的全部經過都告訴了她。
聽完后，沈瓊芝沉默許久，面上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
裴玉朝道：“你若是難過無需忍著，怎么說都是認識多年的熟人，幫過我們不少忙，又是為了你而死，我還不至于這么量窄。”
沈瓊芝道：“我有什么好難過的，他不是為了我死，是為了他家里人死的。你不知道他，對外人一點心肝都沒有，一味只是演戲，家里那幾個才是他的命。算了，死者為大，我也不多說他什么壞話了，看在這件事的份上過去的事我不會再深究，只當是他將功贖罪。”
裴玉朝道：“夫人說得是。”
說完這番話后，沈瓊芝看著窗外的落雪，沒再開口。
裴玉朝見此，也沒有再說話，只是悄然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