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斐然這話讓本來已經松一口氣的眾人再度緊張了起來。她這是什么意思?杜玉書如果說不想,難道她還要當眾sharen不成?
如果現在指誰誰就能死的話,杜玉書其實蠻想把決一劍氏那幾個人全都指上一遍的,但她心中稍微一想,現在不是時機。至少這個場合并不合適。
剛才她自廢武功的時候,察覺到有一縷似乎不屬于她的內力在丹田里護了一下,她一開始沒明白那是什么,旋即發覺那是越斐然第一次傳授她千里江山時,渡給她的那一縷內力。
越斐然的內功顯然比她強得多,一模一樣的功法,越斐然的內力就是更純,自廢武功的丹田隱傷本該很嚴重,但經此一來,杜玉書居然覺得自己還有重出江湖的希望。
雖然外人把脈,一時之間查探不出來,但她自己心里知道,她的丹田沒有徹底廢掉,或許還有辦法養好。
既然這樣,她就不能在這里把自己的路走絕了。這些人今天不死,她來日還有機會可以殺,可如果讓越斐然現在動手,無論越斐然的身份暴露與否,她們兩個都會被武林追殺的,到時候還談什么重出江湖啊!
杜玉書立刻猛猛點頭。
她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現在腦子不清楚一點,越斐然真干得出來當眾sharen這種事。
杜玉書這么一點頭,所有人都不自覺地松了口氣,暗嘆今日風波最好快點過去。
“行,那就這樣吧。”越斐然沒多說什么,似乎殺與不殺,本來就跟她沒什么關系。
她領著杜玉書下臺,身后翡有恒不知是懷揣著怎樣的心情,對她們喊了一句:
“二位今后若有需要,金明城主府敞開大門歡迎。”
越斐然沒理會,杜玉書回頭看了一眼,不僅僅是看翡有恒,她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身上掃過去。
丹田畢竟是受傷了,十三歲,帶著受過傷的丹田重新開始習武,以圖東山再起,勢必困難重重。她不確定在以后的某些困難面前她會不會退縮,所以她要記住這里每個人的樣子,在未來的很長時間里,不敢有一刻的忘記。
金明城最后下了一場春雨,迎接初夏的到來。杜玉書跟著越斐然離開了這里。
她們走后不久,濯纓大會匆匆落幕,所有人還沒來得及離開,城主府弟子忽然報上來一樁邪教頭目自首的案子,還沒離開會場的翡有恒展開信報看了看,正是杜玉書和越斐然在天音寺收拾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