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杰這副德行，跟在咖啡館的囂張如出一轍，但這里的環(huán)境讓他更肆無忌憚。
難怪敢這么囂張，原來是習(xí)慣了。
他掃了眼賭桌旁的其他男人，有幾個面孔有點眼熟，像是轄區(qū)里混跡灰色地帶的小頭目。
他默默記下特征，又看了眼大廳深處，那里還有幾道門，隱約能聽到女人的笑聲嬌吟聲和低吼聲，顯然不止這一個場子。
他沒急著上前，靠在墻邊點了根煙，裝作閑逛的賭客。
他需要點時間冷靜下來。
這地方藏得這么深，背后沒個大靠山撐不住。
張少杰能在這混得如魚得水，家里那點背景怕只是冰山一角。
李亞東吐了個煙圈，盤算著下一步怎么挖。
就在這時，張少杰突然站了起來，踉蹌著推開兩個女的，朝大廳深處走去。
他嘴里嘟囔著：“老子去撒泡尿，你們在這等著！”
紅裙女和黑絲女對視一眼，撇了撇嘴，但還是乖乖坐回沙發(fā)上。
張少杰晃晃悠悠進(jìn)了走廊，消失在李亞東視線里。
李亞東掐滅煙頭，瞇了瞇眼。
他瞥了眼賭桌，幾個男人還在吆喝，沒人注意他。
他慢慢挪到大廳邊緣，沿著墻根往走廊方向靠過去。
走廊盡頭有扇半掩的門，門后傳來嘩嘩的水聲，顯然是衛(wèi)生間。
李亞東沒進(jìn)去，站在門口側(cè)耳聽了聽，隱約聽到張少杰在里面打電話。
“喂，老劉，那事兒你給我壓住了沒？......對，那個姓李的警察，老子要弄死他全家！”
張少杰語氣陰沉。
電話那頭說了什么，李亞東聽不清，只聽到張少杰罵了句：“行，三天內(nèi)搞定，不然你也別想好過！”
電話掛了，張少杰罵罵咧咧地推門出來。
李亞東迅速退到暗處，低頭假裝系鞋帶。
張少杰沒看他，徑直回了賭桌，又摟著那兩個女的嚷嚷起來。
李亞東站起身，盯著他的背影，眼神愈發(fā)冷漠。
這孫子果然有鬼，那個“老劉”是誰？能壓住警察的，肯定不是小角色。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機，猶豫要不要現(xiàn)在拍點證據(jù)，但大廳里人多眼雜，貿(mào)然動手容易打草驚蛇。
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撤，回頭找線人挖深點在說。
就在他轉(zhuǎn)身要走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他回頭一看，賭桌邊有個男的輸紅了眼，抓起椅子砸向?qū)γ娴娜耍瑘雒嫠查g亂成一團。
張少杰哈哈大笑，拍手叫好，還順手把紅裙女拉到懷里啃了一口。
李亞東皺眉，快步朝出口走去。
剛到窄巷口，手機震了一下，是小王發(fā)來的消息。
“李哥，巷子口有輛警車路過，你快出來！”
他心頭一緊，推開鐵門，頭也不回地鉆回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