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那家伙一腳踩碎了張少杰的胸骨,力道大得像臺壓路機。
她當時還提到了面具上的花紋,面具是青銅質地,上面刻著復雜的符文,像是電影里某種儀式用的東西。
李亞東咬了咬牙,想到周若雪的反應,心頭一陣酸澀。
他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來,繼續在筆記本上寫。
張少杰的兩個手下昏迷前沒看到兇手。
他們被發現時,一個頭上有鈍器傷,一個,脖子有勒痕,但都沒致命。
刑警隊的報告說,他們醒來后只記得一陣風聲,然后就黑了,連兇手的影子都沒瞥到。
他抬起頭,看了眼林雯,問道:“林警官,這兩個手下的供詞沒一點用?他們真沒看到任何細節?”
林雯瞥了他一眼:“問了三遍,沒用,他們被打暈前只聽到腳步聲,但沒看到人,兇手下手太干凈,估計是職業的。”
她指了指桌上的金屬碎片:“這東西是現場唯一的突破口,可能是兇器崩裂的,但化驗后沒指紋,沒DNA,材質也查不出來源。”
李亞東皺眉,拿起金屬碎片,碎片約莫兩厘米長,邊緣參差,像被高溫切割過,表面有細密的劃痕,暗紅色痕跡混在劃痕里。
他盯著看了五秒,罪惡之眼依然沒反應。
李亞東心里暗罵,這玩意兒要是能說話就好了。
他把碎片放了回去,腦子里開始復盤周若雪的描述和證據室的物證。
周若雪提到青銅面具男出手狠辣,像是受過專業訓練,這家伙要么是雇傭兵,要么是某種秘密組織的殺手。
面具的符文也許是個關鍵,可惜周若雪只描述了大致形狀,沒畫下來。
他翻了翻筆記本,寫下青銅面具,符文,儀式感,然后又寫了影子組織,東南亞資金流,存儲卡被拔。
李亞東盯著這幾行字,腦子里像有根弦在拉緊。
張少杰的死很像是內部清洗,存儲卡被拔說明兇手不想留下證據,可為什么不直接毀了攝像頭?
難道是時間不夠?還是故意留著迷惑警方?
林雯見他在筆記本上寫得飛快,眉毛微微一挑,語氣緩了點:“想到了什么?說說。”
她的聲音比剛才多了幾分好奇。
李亞東沒抬頭,繼續寫,嘴里卻說道:“我在想,青銅面具男為什么不毀攝像頭?拔卡就夠了?還有這金屬碎片,崩裂得太整齊,不像普通武器斷的,像是特制的。”
他抬頭看向林雯:“林警官,現場有沒有查到其他金屬物?比如彈殼,刀片什么的?”
林雯搖搖頭:“沒有,除了這塊碎片和血跡破布,沒別的。”
她補充道,“別墅外有腳印,但太淺,鞋底花紋磨平了,沒法追蹤。”
李亞東皺眉,腳印沒用,金屬碎片沒線索,破布只證明手下受傷,攝像頭又沒錄到東西。
他揉了揉太陽穴,感覺像在迷霧里摸索。
他又翻了頁,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