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錦淮看來,這是很莫名其妙的恨。
奈何他根本說不通桑蘭,她很偏執。
近乎病態的偏執。
加上桑家前些年出了些事故,人丁凋零,桑蘭帶回來的一雙兒女被桑家尤為重視,也造就了桑蘭的有恃無恐。
忽的,管家匆匆過來,“大少爺,外面來了一隊警察,說是桑夫人報警她被先生打了......”
“桑蘭就是一個瘋子!”裴光年怒斥。
警察被帶進來,對方也是很為難的說明來意。
裴錦淮讓人調取出了大廳監控。
能夠清晰看到午餐時間桑蘭過來,進門就不由分說開始砸,惹惱了裴光年,摔東西的時候砸到了桑蘭額頭。
監控清晰完整,裴光遠問,“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告她私闖加損壞他人財物?”
警察記錄過后就離開了,裴光遠在大廳里發火罵人。
忽的,孟時初轉身,往樓上走去。
大廳忽然安靜下來,幾雙目光都朝她看來。
孟時初停步,回頭,抬了抬手,“二叔你請繼續。”
說完,頭也不回才上樓梯。
裴光遠的憤怒被打斷,也續不上了,對裴錦淮說,“桑蘭就是個瘋批!”
然后氣憤離開。
最尷尬的莫過于在這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霍徹,他見裴錦淮臉色格外難看,于是開口安慰,“沒事的大哥,這些跟你沒有關系。”
他也是受害者。
雖說裴家也在如今三大豪門之列,但桑家也不弱。
最主要是,桑家有一支是三代涉政。
硬剛不會有好結果。
所謂豪門,也不過是表面看著光鮮亮麗,實際有多少身不由己,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
樓上,孟時初敲響書房的門。
里面沒有動靜。
再敲。
傳來裴光年的壓抑的怒吼,“都走!”
孟時初繼續敲。
裴光年怒,“滾!”
“嘭——”
巨響一聲,樓下霍徹和裴錦淮快步往樓上沖。
而書房之內,站起身要發火的裴光年見是孟時初,身上盛怒瞬間熄滅大半。
“是小初啊,對不起,爸爸不知道是你。”睨了眼要被門封掛不住的木門,裴光年重新坐下。
孟時初走進來,坐在沙發對面。
“我沒事,你和霍徹要忙什么就去忙吧。”裴光年再次道,聲音里滿是疲憊。
就在孟時初要開口之際,裴光年再次說道,“小初你放心我沒怪你,我知道是她不愿意見我,是我的問題,跟你跟錦淮跟所有人都沒關系。”
“爸,你也沒錯。”孟時初開口的同時也起身,去倒了一杯溫水,坐到了裴光年的旁邊。
將水杯遞到裴光年手中,孟時初道,“自我出生至今,我媽從未說過你有什么不好,只是......”
有緣無分。
命定里不會成為一家人。
“不,就是我的問題,是我不好!”裴光年打斷孟時初的安慰。
他轉頭,紅著眼睛對孟時初說,“是我無能不敢跟桑家硬剛,是我懦弱顧忌太多總被掣肘,也是我太固執陷入感情走不出來,是我......噗......”
裴光年的聲音忽然停滯,隨即側臉,噴出一大口鮮血,人直直朝沙發一側歪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