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多久,飛機(jī)降落,該場地的人員上前迎接。
霍城推著輪椅,帶著霍徹靠近過去。
最先出來的是陳野,他穿著一身風(fēng)衣,頭頂壓著帽子,大步流星走下來。
過了幾息寧川才出現(xiàn),穿著大衣,面色冷然,周身彌漫著一股戾氣。
霍徹心中宛如擂鼓,目光一直盯著艙門口。
為什么不見他媳婦兒?
直到寧川走下來,和陳野一起來到他身邊,霍徹仰著頭,眼睛已經(jīng)因?yàn)榍榫w上頭而充血。
他顫著音兒開口,“爸,干爹,我媳婦兒呢?”
寧川俯身,拍了拍霍徹肩膀,“小初出了點(diǎn)事兒......”
現(xiàn)場氣氛瞬間凝固。
果然還是出事了。
“人呢?她人呢?”
霍徹感覺心臟再次被人緊緊握住,似乎忘記了要怎么呼吸。
人激烈的想要站起身,但寧川單手就將他壓坐在輪椅里,不能動彈。
“霍徹你冷靜點(diǎn),小初只是會睡一陣子,人還在?!睂幋ǖ穆曇舨凰愦?,卻透著一股強(qiáng)勢感,足夠讓人信服。
霍徹本就紅了的眼睛瞬間變得霧蒙蒙。
他抓住寧川的胳膊,“她在哪?初初她人在哪?”
后方,保鏢們陸陸續(xù)續(xù)搬運(yùn)器材,將躺著沒有意識的孟時初轉(zhuǎn)移下來。
一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過來,看了霍徹一眼,笑著說,“時初的老公???果然是個會哭的?!?/p>
眾人,“......”
凝滯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霍徹開口,聲音掩飾不住的哽咽,“你是醫(yī)生嗎?我要看我媳婦兒。”
“看吧看吧,人在那呢,又不會跑掉?!?/p>
寧川推了他一下,“蘭宇你別逗他了?!?/p>
“對啊,小徹徹也是個傷員?!标愐耙驳?。
“好好好?!碧m宇雙手揣進(jìn)白大褂的兜里,感嘆道,“果真是不管男人女人,眼淚都是最好的蕾絲,難怪小初會沖動,那小子要哭不哭的破碎樣子,換成我也受不了?!?/p>
幾人一同過去,孟時初躺在推床上,頭上纏著層層紗布,一頭長發(fā)沒有了,臉色倒也沒有很白,一直掛著水。
她就像是睡著一樣,安安靜靜,一動不動。
霍徹丟開輪椅上前,伸手想去觸碰,卻又不敢。
他問走來的蘭宇,“我能觸碰她嗎?”
蘭宇瘋狂點(diǎn)頭,“你別哭啊,能摸能拉,你親一口也是可以的?!?/p>
眼看霍徹握住了孟時初的手,蘭宇又說,“小初傷的是腦子,身上都是皮外傷,不嚴(yán)重?!?/p>
“那她為什么沒醒著?”霍徹問。
蘭宇被噎了一下,說,“她傷的是腦子,腦子,沒砸散腦花已經(jīng)是萬幸了,她睡一陣子怎么了?”
霍徹,“......”
“他又要哭!”蘭宇抓住寧川問,“川兒,小初醒來這小子不會告狀吧?”
寧川道,“你少說兩句?!?/p>
陳野拍了拍霍徹的肩膀,“霍徹你放心,蘭宇說小初能醒來,就肯定能醒來。”
霍徹問,“他是很厲害的醫(yī)生嗎?”
“額......”陳野末了兩秒,道,“我當(dāng)初受傷命懸一線,能活過來都靠他和他家人?!?/p>
霍徹點(diǎn)頭,捧著孟時初的手,貼在自己臉頰,感受著她手心里的溫度。
這才幾天時間,他親自送她去了機(jī)場,那時都好好的,現(xiàn)在就躺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