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秦家家宴,來的賓客都是老相識。
因為我不上進的事,奶奶一直看我不順眼,秦家的桌根本不許我上。
平日里忙得不見身影的爸媽也終于露了面。
進門一看見我,我媽就劈頭蓋臉地數落起來。
“你看看你,我說什么來著,那種沒腦子的姑娘不能處,現在可好,和你爸打賭輸了,以后什么都沒了吧。”
我爸靠在沙發上,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你就當你沒這個兒子,反正他都入贅了。”
奶奶才知道我入贅的事,敲著拐杖恨鐵不成鋼。
“小宴啊,這么丟老秦家面子的事,你怎么能干呢,我怎么和你爺爺交代?往常你就不上進,現在這連姓都改了。”
我倒是無所謂。
“奶奶,只要能過好日子,哪有什么入不入贅的,再說那是金家,不差。”
我哥興致勃勃地看熱鬧,被我拉來擋槍。
“秦州還沒結婚呢,以后有沒有妻子都難說。他不是更沒用?”
可不管我如何解釋,秦家的主桌都不許我坐過去。
滿桌的秦家人,偏我一人坐在隔壁桌的角落。
我喝著酒根本不急。
秦州站在門口,作為秦家長孫,負責接待貴客。
可這些貴客進了門只是與主桌的人稍作寒暄,便一個個地在離我近的地方坐下。
滿眼的恭維,一句接一句的馬屁拍著。
秦州愣住,秦家滿桌的人都看不明白,一個秦家最沒用的,怎么反而這么受歡迎。
等這桌坐滿后,再來的人,都挑了離我更近的隔壁桌抻著脖子靠近。
更有甚者站在我身后,端著酒杯敬酒。
“小宴可真是我們家財神爺啊,以后多帶帶我兒子。”
“可不是,自從我兒子跟著秦宴學,懂事了不少呢。”
“你就是成家早了,要不然我家的女兒,你隨便挑啊。”
我媽終究是忍不住了,端著酒杯按在我肩膀上。
“各位,怎么都圍著小宴轉呢,不來主桌和他爸聊聊天?”
幾個長輩笑得和善。
“哎呀,你可是生了個好兒子,能耐不一般啊。我們就不過去了,在這和小宴多說兩句,明年就指著他指點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了。”
奶奶一頭霧水,態度倒是緩和了不少,叫我過去。
“小宴,你坐到奶奶身邊來。”
我深知那是秦州的位置,看著他漸漸嚴肅的臉,笑呵呵地挪了位置。
見我坐下,奶奶難得給我遞了筷子,叫我好好吃飯。
各家都是人精,誰有能耐,就和誰結交。
見我坐好,他們便跑到跟前來,恭維起身邊的奶奶來。
句句夸到老太太心坎上,笑得連皺紋都少了幾條。
秦州沒了勁兒,只得坐在我剛才的位置上。
奶奶身邊原本還空著一個位置。
此時,白菲和金寧正好一起到場。
白菲本能地走向奶奶身邊,看了眼坐在最近處的我后,不可置信地回頭找起了秦州。
我稍稍指點,她便板著臉坐了過去。
而金寧則順理成章地坐到了主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