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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嘿地笑了一聲,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稀有動物:大妹子,你也這么覺得吧我們一開始也都看走眼了。
后來才知道,他家里還有個老婆呢,聽說是個悶葫蘆,給他媽養老送終,又拉扯大孩子,是個老實人。
他頓了頓,聲音更小了:要我說啊,他就是舍不得家里那個免費的保姆,又惦記著薛春芳。兩頭的好處都想占著,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還是男人最懂男人。
大哥掃了我一眼:大妹子,第一次來吧你這么有氣質又好看,以前要是來過我肯定記得牢牢的。
我沖大哥笑了笑:是,第一次來,來跟人道個別。
一曲結束,薛春芳故作嬌羞地想往李奮勇懷里靠。可惜李奮勇昨晚回來得晚,懶得洗澡就睡了,身上那股老人味混著汗味,實在濃郁。
薛春芳的笑容僵了一下,鼻子下意識地皺了皺,不著痕跡地推開他:李哥,咱們歇會兒,我有點渴了。
李奮勇正要說話,我站起身,徑直朝他走去。
全場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我身上。
李奮勇。我平靜地開口。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和心虛:你怎么來了還拖著個箱子,你又鬧什么幺蛾子
薛春芳的臉色變了又變,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想把自己從這尷尬的場面里摘出去。
我沒看她,攤開手,對著李奮勇:車鑰匙給我。
什么車鑰匙我這不正忙著彩排嗎你別在這兒給我丟人現眼!他壓著火,試圖維持自己的體面。
車是我的名字。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現在,我要開車出門,把鑰匙給我。
他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周圍的議論聲像蚊子一樣嗡嗡作響。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像個被當眾扒光了衣服的小丑。他想發作,可對上我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那些罵慣了的臟話竟然一句都說不出口。
磨蹭著,李奮勇最終不情不愿地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
我接過來,扔下一句話:我要出門旅個游,你不是總嫌我在家礙眼嗎這下你清凈了。
說完,我拉過行李箱就走,再沒回頭看他一眼。
不用再看別人眼色過日子的感覺確實痛快,可惜這份清凈沒能撐過兩個月。兒子一通電話打過來,聲音又急又窘,讓我趕緊回家,說李奮勇把一個女人領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