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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奮勇被我逼到墻角，一只手護著頭，一只手徒勞地想來搶奪雨傘，狼狽不堪。他終于崩潰了，扯著嗓子大喊：陳！淑！芬！你這個瘋婆子，我要跟你離婚！
我停了手，傘尖拄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回答：好啊，誰不離誰是孫子。
原來離開李奮勇這么容易，只要狠狠打一頓就成。
這個念頭一鉆出來，我更來勁了，抓著傘柄又朝他腿上甩了兩下。
兒子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他怕我用力過猛閃了腰，連忙上前一步，攥住我高舉的手，將我拉到身后。他擋在我面前，目光直視著李奮勇：爸，你真要和我媽離婚
李奮勇捂著胳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嘴硬道：離！你媽把我一個人扔家里兩個月，要不是你薛阿姨心善，我早餓死在家里了！
廚房門又開了一道縫，薛春芳探出半張臉，眼神怯怯地望著李奮勇，帶著幾分期盼。
李奮勇像是得了鼓勵，挺起胸膛：我和你薛阿姨商量好了，這是糾正過去的錯誤！我們領離婚證當天就去登記結婚！
兒子點點頭，表情平靜得像是在討論天氣：行。那爸你和薛阿姨是打算住她那兒嗎這房子是你和我媽的婚內共同財產，法官判的時候，你作為過錯方，大概率是分不到的。
薛春芳前夫走得早，自己拉扯大一個女兒，一直租著個老破小單間，哪有地方再塞一個李奮勇。
李奮勇的手指抖了抖，指著兒子氣得直跳腳：什么過錯方你媽在外面野了兩個月，誰知道她在外面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兒子眉毛一挑：我媽去哪，和誰一起，行車記錄儀里都有。倒是你，爸，你忘了半年前，你非說我媽拖地留了水漬害你差點滑倒，家里當時就裝了監控嗎
他頓了頓，慢悠悠地補充道：你和薛阿姨這些天在家里做飯、跳舞、看電視......監控都二十四小時錄著，還自動上傳到云端了。特別是上周二下午，你們在客廳里跳倫巴，差點把電視機撞倒那段，角度特別好，特別清晰。
李奮勇的臉瞬間就垮了，臉上的橫肉抖個不停，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房子我不要了，但婚內財產必須平分！
他眼里重新燃起貪婪的火光：你媽這些年工資比我高，攢個三四十萬肯定有，我要二十萬，一分不能少！
兒子撓了撓頭，一臉為難：爸，媽的錢都給我湊首付了。她這次回來的油錢，還是找我要的。
我看著李奮勇那張漲成豬肝色的臉，笑了：平分好啊。我之前手頭緊，跟王姐她們借了點錢，欠條都還在呢。離婚了，這筆債你也得背一半。
李奮勇徹底沒話了，張著嘴，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