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我實在是太累了。以我的身體,不能承受她下一次的折磨。我還有好多心愿沒有完成,我不想把短暫的時間都用在修復我的感情上。身后的蔣婉突然沒了動靜,但我能感覺到她的身體正在微微顫抖。背后傳來的嗚咽聲,還有睡衣背后的濕潤,也都在提醒我蔣婉是真的知道了真相。可這又有什么用?就像當初我自認為是為了蔣婉好,所以才愿意離開她,卻讓她陷入無邊的恨意之中一樣。被她所折磨的八年,也是我痛苦的根源。現在只要閉上眼,我的腦海里就會回想起蔣婉說的那句“只是還沒玩夠”。這一夜,注定無眠。隔天一早,蔣婉很早就醒了過來,悄悄鉆進我懷里,用手描繪著我的眉眼。自從生病以來,我開始變得睡眠質量很差。在蔣婉有所動作的時候,我就已經醒了。只是因為不愿面對她,所以沒有睜眼。感覺她在我懷里折騰了一陣兒,就起身去了浴室,我松了口氣才睜開眼睛。坐起來,盯著窗外的太陽發呆。蔣婉從浴室走出來,已經在衣帽間換好一套西裝,她走到我面前時,我正好下意識的轉頭與她對視。兩人雙眼對視的一瞬間,我的腦海一片空白。曾幾何時,我非常期待能夠與蔣婉有這樣相處的機會。可這個機會卻來的不是時候。回想起昨晚蔣婉的狀態,我無奈開口:“真相真的很重要嗎?”“我覺得心意才是能體現一個人的最佳方式,你寧愿忽視他的真心,也要一個讓你很難接受的真相才能改變你的態度嗎?”“雖然很矯情,但我不得不說上一句,蔣婉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我們都該忘記以前的不愉快,走向更遠的地方。”我不知道蔣婉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但我知道她聽見了我說的。見她沒有反應,我剛要起身去洗漱,就被她攔住。看著她唇上已經斑駁的口紅,我下意識的抹了一把。蹭掉她唇上的口紅,我這才放開手,轉身里去。走進浴室的一瞬間,我聽到了蔣婉的手機鈴聲。她沒接,但還是很快走出臥室。臥室門被關上的一瞬間,我撐著雙臂,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淚無聲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