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啊......”
傷口立刻騰起青煙。
"用這個!"
木爍瞬間拋來支玻璃管。
"這是雄黃和石灰粉......"
話還沒說完,木爍突然尖叫,幾只尸蝽已經(jīng)爬上她的褲腿。
元寶掄起工兵鏟拍打,蟲殼爆裂的脆響混著刺鼻酸味在洞穴回蕩。
夏淺突然沖向左側(cè)棺槨,抓起鋼盔扣在自己頭上。
"點火!它們的趨光性反向!"
她吼著打開頭燈,果然尸蝽群像被磁鐵排斥般轉(zhuǎn)向巖壁。
我趁機點燃備用的鎂棒,炫目白光中,蟲潮發(fā)瘋似的涌向洞頂垂下的石筍。
見尸蝽逐漸消失,我們這才喘勻一口氣。
戴舟倚著巖壁包扎傷口,血水已經(jīng)浸透三層紗布:"地圖背面......有字......"
蔣琬抖開殘破的油布,只見褪色的鋼筆字寫著:「張大帥親衛(wèi)營王德彪,民國三十一年臘月攜密件藏于此......」
后半截字跡被蟲蛀得支離破碎。
林佐銘表情非常震驚,此時他的刀正指著右側(cè)棺內(nèi)——成堆的昭和十三年造手雷上,壓著具穿日軍將佐制服的骸骨,肋骨間卡著把滇軍特有的"龍銃"。
“這是什么情況?”
顧炳園看了竟然興奮起來:"是黑吃黑。"
"當(dāng)年有批日軍帶著生化武器資料潛逃,被張大帥的人馬截胡......"
他的放大鏡停在尸骨頸椎處,"致命傷是云南馬幫慣用的彎刀手法。"
右側(cè)棺槨突然整體傾斜,更多手雷順著尸骨滾落。顧炳園撲過去用外套兜住兩枚:"是九七式手榴彈,引信受潮未必會......"話音未落,某顆手雷的木柄突然裂開,黃褐色液體滴在巖石上滋滋作響。
"芥子氣!"
顧炳園扯著衣領(lǐng)大喊。
"找掩體!"
我們連滾帶爬躲進左側(cè)棺槨后方,聽著液體腐蝕巖壁的聲響,混著芥子氣特有的爛洋蔥味在
密閉空間彌漫。
蔣琬突然指著棺底某處:"那里有夾層!"
鋼盔堆下果然藏著個鉛封鐵盒。
戴舟用匕首撬開時,林佐銘突然按住他的手:"等等!這鉛封手法是軍統(tǒng)......"
盒內(nèi)絨布上靜靜躺著枚青天白日勛章,背面刻著「追贈王德彪烈士民國三十四年」。
洞穴深處突然傳來巖石垮塌的悶響。
夏淺臉色驟變:"漲潮了,地下河倒灌!"在手電光亂晃中,我看見右側(cè)棺槨下的裂縫正瘋狂冒泡,渾濁的河水裹著枯骨涌進來。
"走左側(cè)岔道!"木爍把鐵盒塞進背包,戴舟受傷的左臂已經(jīng)腫成紫黑色。
我們踩著及膝的污水狂奔時,身后傳來金屬扭曲的呻吟——兩具青銅棺正在水壓下緩緩合攏,刻著"魂猶在"的那具棺蓋突然豎起,像面殘破的軍旗插入巖縫,為我們擋住奔涌的急流。
“啊!快跑!”有人驚恐地尖叫起來。
瞬間,洞室內(nèi)亂成一團。大家四散奔逃,手電筒的光線在黑暗中胡亂晃動。
我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緊緊揪住,恐懼、擔(dān)憂、緊張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顧炳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知所措,但他還是努力保持著冷靜,喊道:“大家快往洞口跑!”
我們在黑暗中拼命奔跑,每跑一步,都感覺死亡在逼近。
戴舟跑在最后,胳膊上的血不斷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