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西亭站在歐野身后，同樣望著駛遠的車子。
剛才看小師妹在傅靳遲身邊時，那種輕松又幸福的表情，是他從來沒見過的。
七年前的小師妹遠比現在冷酷無情，興許是因為從小在夜家就接受非人的訓練，所以小師妹很少會信任一個人，更別提在別人面前完全卸下防備。
當然，除了在自己和北笙面前會流露出小孩子的習性，比如偶爾會撒嬌，也會因為他和北笙的夸獎而開心，不過更多時候都是十分安靜且不愛說話。
“夜西亭。”歐野打斷了他的思緒。
夜西亭回過神，“你說。”
歐野面具下那雙幽暗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他，勾起唇，“這次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如果還有下次，就算你是她師兄，我也會廢了你。”
夜西亭面色一怔，攥緊了雙拳。
他知道猜到歐野指的是什么。
自己在墨城聯系傅靳遲的事，他知道了。
“如果還有下次，我依然會這樣做。”夜西亭垂著頭，語氣很平靜。
歐野瞇起眸子，射出一抹乖戾的光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知道。”
夜西亭依舊堅持，“在她的安危面前，我只能做對她更有利的選擇。”
聞言，男人笑了，只是那笑沒有半點溫度，“你的意思是，我不如傅靳遲，也保護不了她？”
察覺到歐野動怒了，夜西亭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你能保護她，只是你保護她的方式同樣會傷害到她。”
“這里是華國，不是墨城也不是M國，一切都要遵循法律法規行事。”
“我知道你可以把她救出來，然后呢？是帶著她一起回墨城，還是留在這里被華國被警方逮捕。”
夜西亭的語氣很平靜。
他太了解歐野的做事手段了，他確實可以救出小師妹，但他使用的方式，會把這件事搞得更復雜。
所以他才會在回到華國之前，通知傅靳遲。
因為只有傅靳遲的身份才能在這個時候讓小師妹毫發無傷的出來，歐野不是做不到，而是他的做法小師妹肯定不會接受。
“呵呵。”
歐野笑了，眼角冷鶩，“帶她回墨城，有何不可？”
只要他想，他就能帶她離開這里。
夜西亭微蹙眉，“她不會跟你走的，你的世界不適合她。”
一句扎心又現實的話。
因為歐野給不了小師妹想要的生活，也治愈不了她內心的傷痕。
一個活在黑暗里的人，又怎么可能拯救另一個人。
歐野轉動尾戒的手微頓，面具下俊美的臉蔓延起一層寒霜，“好一個不適合。”
他偏不信這個邪！
歐野警告道：“夜西亭，我的事，你最好少插手，我沒有耐心給你一次又一次的機會。”
夜西亭在心里嘆了口氣，“歐野，強扭的瓜不甜！”
歐野笑了，語氣邪魅，“無所謂，解渴就行。”
“反正，我又不愛吃甜瓜。”
夜西亭：“......”
知道再說下去他可能就要發瘋了，夜西亭只好無奈道：“隨你吧。”
這幾年跟在歐野身邊，他已經非常了解他的脾性，邪肆乖戾，行事狠辣又絕情，對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趣，唯獨在遇到關于小師妹的事上面，他才表現得勉強像個人。
自己這次私自聯系傅靳遲，算是觸碰到他的逆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