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蘇以清還在卡塞爾家族。
上次蘇以清以流產害我，我又以一番話戳穿了蘇以清的謊言后，我再沒見過她。
但我外祖母的鐲子還在她地方，我必須去要回來。
卡塞爾城堡外。一如既往的死氣沉沉。
我遞了拜帖，沒一會兒就有人來給我開門。
白發蒼蒼的管家鞠躬問我。
霍普萊茵小姐有何貴干啊
我徑直往里走。
我找蘇以清。
正廳里，蘇以清穿著身做工華美的精致長裙，身邊簇擁著一群仆人。
扇風的扇風，喂水果的喂水果。
她慵懶地臥在軟榻上，翡翠鐲子在她腕間輕晃。
把鐲子還我！
我瞳孔驟縮。
紉秋姐來的正好。
你說，這鐲子放爐火里烤一烤，能不能現出你外祖母的魂魄呢
蘇以清笑著摘下鐲子，勾在指尖上，湊近爐火。
我盯著壁爐里跳動的火舌，見蘇以清作勢要扔錢，心中猛地一顫。
別！
我黑著臉，迅速抬手，阻了蘇以清的動作。
蘇以清，你究竟要怎么樣，才肯把這個鐲子還給我
蘇以清微愣，瞇了瞇眼。
顧肆淵果然說的不錯。
你竟這般看重這個破鐲子！
她眼珠子轉了轉。
行啊，你要真想要，就跪下來求我。
壁爐火星迸濺。
蘇以清指尖勾著翡翠鐲子在火焰上晃蕩。
我盯著她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眼前浮現出外祖母臨終前，咳嗽著從手腕上摘下鐲子遞給我的場景。
外祖母咳嗽著。
囡囡，外婆只能陪你到這兒了。
以后的路，你要一個人走了啊，這鐲子你收好，就當外婆還陪著你。
我眼眶不由發燙。
跪啊。
蘇以清坐起來，翹著二郎腿。
想想你的外祖母。
機會啊，可只有一次！
我膝蓋剛接觸到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大門便被人狠狠踹開。
江硯辭裹挾著風雪大步流星走進來，身后跟著滿頭大汗的卡塞爾公爵。
爸......
蘇以清驚愕地看著卡塞爾公爵，喃喃。
還不快把手鐲還給霍普萊茵小姐！
卡塞爾公爵氣急敗壞，拽著蘇以清的胳膊就想去搶她手里的鐲子。
你們都要我把鐲子還給沈紉秋，我偏不！
蘇以清卻癲狂笑著，將鐲子拋向火堆。
誰都別想要！
我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時間仿佛凝固住。
江硯辭抄起茶幾上的冰桶倒進火焰，徒手探進未熄滅的余燼。
皮肉燒焦的味道混著蒸汽騰起。
江硯辭慘白著臉牽起我的手，將完好無損的鐲子放進我的掌心。
江硯辭，你瘋了！
我慌亂地掏出手絹，纏住他皮開肉綻的手，血水瞬間浸透布料。
他額角滲出冷汗，嘴邊卻依舊含笑。
鐲子沒事就好。
那是你外婆留給你最后的念想了。
我一時啞口。
過了很久，才輕輕道：
我陪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