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屜里,長耳兔舒展著潔白的耳朵,四仰八叉地躺著,瞇瞇眼的表情看起來十分愜意。
“阿玉!是我的阿玉!”李瑤箏一眼認出自家兔子,大喜過望,“它在你這里?我找了它好久呢。”
久到大概不到五分鐘。
停電事件之后的書怡發來的短信,她說她懷孕了,我一時情緒失控……”鐘韻說到一半,整個人愣住。
竹九哼笑:“發現了吧?在這個世界,你什么時候情緒失控成那樣過?”
自從鐘韻五歲時鐘興德去世,她就仿佛失去了淚腺,二十年一次都沒有哭過。
然而那天晚上,她癲狂地笑著,淚流滿面地砸東西自傷。
可以用一個人壓抑多年,一夕情緒崩潰爆發來解釋,但鐘韻覺得自己本不該如此。
這太不像她了。
“魂穿的經歷對你產生了影響,”竹九解釋道,“在古代時,你的言行舉止雖是按照自己的思維方式進行的,但原身的性格是底色,你也察覺到了,那里的你和原本的你有很大不同。”
鐘韻皺眉:“你的意思是,我被原身同化了,所以回來以后情緒波動比較大?”
竹九:“嗯哼。”
也就是說,曾經的這一世,鐘韻沒有因為章書怡的一條短信就失控自傷,沒有受傷她小長假就會回榮城看望外公外婆,不會和莊婷他們一起去東郊游玩,更不會在醫院遇見李瑤箏。
原來曾經的她們,是兩條相交線,唯一的一次相交之后,便是再也不見。
李瑤箏來到客廳,把長耳兔放進背包,在包里看見一個小小的米色布袋。
這是鐘韻的項鏈。
鐘韻將撿到的長耳兔還給了她,她卻不能將撿到的項鏈還給鐘韻,為什么呢?
而且這還是遺物啊。
李瑤箏暗暗嘆氣,她迫切想要了解鐘韻,但也明知急不得。
李瑤箏回到臥室,鐘韻剛關上衣柜門,見她進來,“一會兒要洗澡嗎?”
李瑤箏點點頭:“方便嗎?”
“稍等一下。”鐘韻轉身走去客廳陽臺。
李瑤箏獨自在臥室里四下打量,瞧見衣柜旁的書桌上擺著一臺筆記本電腦、一臺單反相機和幾件雜物。
之前那次兩人沿街散步聊天,李瑤箏得知鐘韻是攝影師,后來看她的朋友圈卻不見幾張照片,加之不了解,李瑤箏就愈發覺得鐘韻的職業身份很是神秘,這一看到相機,先前的那點好奇就全都冒了出來。
然而鐘韻家里完全見不到一張照片或是一個相框之類的東西,李瑤箏自覺不好隨便亂動人家的相機,只能暫時按下好奇心。
視線一轉,李瑤箏瞬間被相機旁的煙灰缸和一盒煙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