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樂前世從不與潘鶯鶯往來,所以對于潘鶯鶯的富有,她此時置身于這靜心院中,才知何為百聞不如一見。
撇開這雕梁畫棟的屋子不談,就連她隨意讓小桃拿出來給早早玩耍的所謂“玩具”,都是滿滿一箱子金銀玉器。
看著她將小桃拿來的箱子里裝著的金玉物什像倒廢品一股腦兒倒在早早面前任他玩耍的豪橫模樣,裴時樂:“……”
也難怪她會養著侯府這一大家子,敢情在她眼里錢都不是錢。
前邊在梁氏面前害怕得不行的早早到了潘鶯鶯這陌生的地兒竟一點不怕生,他坐在那堆小山似的稀奇玩意前邊,扒拉著拿過一只布老虎,然后抱著那只布老虎邁著小短腿搖搖晃晃地跑到潘鶯鶯跟前。
潘鶯鶯嫌棄地將他推開。
誰知小家伙非但不害怕她,竟又重新來到她跟前,將布老虎遞給她,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乖巧極了。
布老虎乃上等綢緞縫制,玉石為眼鼻,不說這玉石值多少錢,單就這縫制的手藝,也不知要多少花費。
“娘……娘、親親……”小家伙還不會說話,只會磕磕巴巴口齒不清地說上些許個字而已。
潘鶯鶯聽懂了他這說得含糊不清的話,明顯一愣,爾后仍是一臉嫌棄地將他推開,“別亂叫,我可不是你娘,你待會兒玩夠了我就讓人送你去跟你親娘。”
“早早的親娘,怕是養不了他吧?”裴時樂看著不懂事的小家伙,輕呷了一口小桃遞上來的茶水。
不說他親娘多病的身子骨照顧不了他,就是照顧得了,眼下梁氏正得夫寵,周明德都能從徐氏那兒將孩子“搶”過來給梁氏養著,梁氏又怎會愁這孩子回不到她身邊?
只是她不可能善待早早罷了。
“這與我何干?”潘鶯鶯雖說著不相干的話,但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早早身上,落在他那滿是淤痕的雙臂上。
忽見小家伙又朝她走來,但這一次他卻不是再撲到她跟前,而是走到她身旁茶幾前,伸出手就要抓那茶幾上的糕點。
顯然他是餓了。
“哎哎哎哎。”潘鶯鶯眼疾手快抓住他臟兮兮的小手,一邊從腰間扯下帕子來幫他擦手一邊無奈道,“看你臟的,擦手了再吃。”
也不知小家伙是否聽得懂,只見他乖乖站著讓潘鶯鶯擦手,等她擦好了他才伸手去拿糕點。
然而他拿到第一塊糕點后卻不是放進自己嘴里,反是遞給潘鶯鶯。
只是他個小手短,這甜糕根本夠不著潘鶯鶯的嘴。
潘鶯鶯再一愣,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飛快地在那塊糕點邊上咬一口。
她本意約莫是咬小口意思意思即是,誰知她下嘴太快,竟是將小家伙手中的那塊糕點全都咬到了嘴里。
小家伙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哇”的哭了起來。
潘鶯鶯連忙拿了一塊糕點塞到他嘴里。
小家伙嘴里塞著糕點,沒法再哭,只能吧唧吧唧地吃起來。
“……”潘鶯鶯忙將他推給小桃。
裴時樂笑:“早早似是與二嫂挺有緣。”
“這就是你來找我想說的?”潘鶯鶯將裴時樂請進來院來只是出于待客之道,其他的,便不見得她客套了,“有事直說,別跟我說什么彎彎繞的話。”
裴時樂直言:“我想同二嫂做一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