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心怡垂眸看著自己手中的安胎藥,恨不得將其狠摔在地,但她終只是深吸一口氣,端著藥離開。
她將將跨出門檻,便聽到門外的楚寂淡淡道:“誰讓你來的?夏侯還是阿風?”
對于楚寂的出現,邱心怡并不詫異,顯然她知曉他就在門外,然而她也沒有回答楚寂的問題,只是喚了他一聲:“阿寂。”
楚寂不應,只朝她伸出手。
邱心怡五指略略收緊,會意地將手中的安胎藥放到楚寂手里。
楚寂拿著藥,轉身便走。
“阿寂。”邱心怡看著他的背影,終是忍不住喚住他道,“阿寂還是莫與她有太多瓜葛為好,師父那兒——”
“你這是在教我做事?”楚寂停住腳,卻未回頭,語氣森寒。
邱心怡面色一白,慌道:“阿寂曉得的,我并非此意,我只是——”
“我上回已說過,日后沒有我的許可,不可踏入我這院子。”楚寂冷漠地打斷邱心怡的解釋,“你如今若是連這話都聽不懂的話,便不用再留在我這兒了。”
楚寂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徒留邱心怡慘白著臉怔愣在原地。
良久待她回神時,她雙手緊握成拳,姣好的面上是濃濃的妒恨。
楚寂走出院子未幾步,忽將手中的藥朝后潑去,緊跟著聽到程風罵罵咧咧的聲音:“楚小子你故意的吧!我這身衣裳可是新的!要是臟了你給老子賠啊。”
“躲著瞧熱鬧瞧夠了?”楚寂面無表情地睨他一眼。
“瞧你這話說的。”程風頓時換上一副笑盈盈的模樣,“你的熱鬧不讓我看還讓誰看啊?只是沒想到邱心怡這么不能打,我還什么熱鬧都沒瞧到,那周三媳婦就走了。”
“嘖嘖,真是浪費了我特意告訴她說你把那周三媳婦收在自己院里了。”程風說著一邊嘆氣地搖搖頭。
“看來你這中城兵馬司指揮使做得很清閑啊。”楚寂并未因程風的話而動怒,反是笑了起來,“該讓師父給陛下建議,給你換個事來做才是。”
“小心眼啊你楚小子,你哪只眼睛看見我閑了?”程風急道,“我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你怎么不說話?”
楚寂嫌棄道:“沒事就趕緊走,總是往我府上竄,整得好像你沒有自己的宅子似的。”
“我就愛到你這兒來,你能拿我怎么著?”程風笑得厚顏無恥。
“那你就自己慢慢待著吧。”楚寂將手里的碗朝他懷里一塞,轉身走了,“我忙得很。”
“哎哎哎!楚小子你等等我!”程風轉頭瞧見兩名婢子正走過來,便將那空碗扔著她們,追上了楚寂,“我說楚小子,邱心怡死心塌地對你,你沒點回應就算了,還戳她的心,是不是有點兒過了?好歹她也是咱師妹來著。”
楚寂面不改色:“你心疼?那你把她帶你府上去?”
“我心疼個哪門子,關我什么事。”程風呵呵一聲,“她愛的是你又不是我。”
“我從沒讓她留下過。”楚寂一臉隨意,道的話就更隨意。
“得了,不說這個。”程風打住了這個話題,“聽聞陛下有意將那位長在民間的皇子派往江南處理這次水患災情,你這些日子可有見著他?”
楚寂頷首:“嗯。”
陸銳。
倒是比宮中的那些個廢物皇子要有可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