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這是迫不及待想讓我手刃了你?”裴時樂不知楚寂這又是要唱的哪一出,方才的羞惱還盤桓在她心頭,讓她沒法有好語氣,“竟上趕著給我遞匕首。”
“可不是讓你現在用的。”楚寂絲毫不惱,反是自己摸下他腰間別著的匕首,放進她手心里,“若是我再出現如昨夜那般對你的情況,你再用。”
裴時樂握著楚寂塞到她手里來的帶峭匕首,將眉心擰得更緊,看著他的眼神也更為難以理解。
“這匕首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寶貝,裴小姐這是不想要?”楚寂握著她的手,不給她將手中匕首松開的機會,玩笑的語氣忽然就變得認真起來,“拿著,若我再有失控傷著你的情況,你就只管朝我身上捅便是。”
“即便不對著我用,你帶在身上,也能做防身之用。”
楚寂說著,再稍用力握了握她抓著匕首的手,確定她并無將其還給他之意后,這才將手松開。
如今便是夏侯都無法預知他體內紫毒毒發時的狀況,更無法遇見他何時會失去理智。
眼下他失去理智的時間只有片刻,往后他難以自控的時候怕是會愈來愈長。
唯有疼痛,才能將他失去的理智迅速喚回。
裴時樂擰著眉一瞬不瞬地凝著他似笑非笑的眼,楚寂則突然挑眉一笑,“裴小姐怎么這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樣?是擔心楚某吶?”
裴時樂當即垂眸,再朝他胸膛用力推搡,“你做夢。”
不出意料的,她又如何推得過楚寂?只見楚寂抓著她的手腕又將她拉進自己懷里,然而這回卻是輪到他擰眉,“手怎的這般冰涼?身子也是?”
分明前夜他摟著她時還覺她渾身暖和。
莫不成是前夜他身子淌過夜雨太涼的緣故才會覺得她身子暖和?
裴時樂自是不會搭理他如是問題,而是反問他道:“你來做什么?就只是為了來給我這把匕首好在你不正常時捅你一刀?”
楚寂眨眨眼,“楚某覺得,裴小姐這小嘴可比幾個月前初見時厲害多了。”
他邊說邊故意朝她傾近,裴時樂掙著身子,奈何雙手皆被他鉗制,難以從他懷里掙脫,反是被他抱起,將她從貴妃榻前移到了床榻上,“話本子再好看也別看了,夜深了,該歇下了。”
說罷,他也褪了鞋襪要上床來。
裴時樂見狀,猛伸出手來推他,急道:“你脫鞋襪干什么!?”
“我一個人睡在這秋夜里多少有點兒寒涼,找個人一塊兒睡暖和些。”楚寂一臉認真。
裴時樂:“……”
“你府上多的是愿意與你一道睡的人!”
楚寂對她的話充耳不聞,脫了鞋襪后開始解腰帶。
裴時樂靠近抓住他的手,誰知反被他輕易拂開,如此反復數回,她非但沒能攔住楚寂,還讓楚寂在她的阻攔間將衣衫脫得只剩下貼身衣褲。
“你——”裴時樂既急又氣,才張了嘴,話還沒來得及說,楚寂便已摟著她躺下,同時不忘將床帳放下,被子一撩便將他二人一并蓋住,“可我只想和裴小姐一塊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