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縣中可還有多少糧?”傅霽寒開口問道。
“這糧食不足五日。”丁宣伸出五根手指比劃道。
傅霽寒聽聞皺了皺眉頭,手托在下巴上。
沉思了一會道:“現在情況特殊,他們若不肯借糧,那便只能使用強制手段,直接征用。”
“這……,王爺,這不太好吧。”
“這辰陽縣雖是小小的縣,可他們那些人背后的關系勢力也復雜,若直接征用的話……”
怕到時要得罪的人不少喲。
丁宣在心中暗暗想道。
傅霽寒眼神微冷地看了一眼丁宣道:“現在還在考慮得不得罪的問題。”
“這縣中疫病蔓延,水澇成災。若被縣中百姓知曉糧食短缺,這民心難安,引起恐慌,你將如何管控?”
“這……”丁宣一時無法反駁。
他也只知曉這其中的厲害。
但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官,背后無勢無力,怎么可能擰得過他們。
丁宣正思索間,便聽傅霽寒繼續說道:“以本王的名義去征用他們的糧食,另外盡快上報京城大農司,讓他們想辦法調糧過來。”
“將這縣中現在所有的糧食、藥材和生活用具全部都集中到一處進行統一分配。”
“任何人都不得私藏,獨吞,若有發現,五軍棍處置。”
傅霽寒說完后看了一下遠處磅礴的大雨,雨滴落在地上,泥濘子沾滿每個人的靴子。
也不知道媳婦那邊的方便面都弄好了沒有。
在這邊呆得越久,對媳婦是越發的想念。
“傅霽寒。”
正睡在床上的蘇暮,忽然驚醒坐了起來。
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布滿著細密的汗珠,眼神中帶著惶恐不安。
淅瀝淅瀝的雨滴砸落在窗邊,屋外風呼呼的吹著。
蘇暮看向窗外,低聲地喃喃道:“下雨了啊。”
抬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手慢慢地摸向傅霽寒平常睡著的位置,眼神有些發愣的盯著。
想到自己剛才在夢中看到的情景,心里還是止不住的有發慌。
夢中的傅霽寒被生了疫病的人圍著,他們向他伸出了手,說想要吃了他。
無論傅霽寒怎么反抗,始終都被那些生了疫病百姓圍著。
每個人都要上去啃食他的肉,最后剩下了一具白骨。
蘇暮想到這里,忍不住的打了一個顫。
雙手環抱住自己,在自己的胳膊上搓了搓。
搖了搖頭,對自己無奈一笑。
在這現實的生活中怎么可能會有人去吃人肉。
這真是一個可笑又無厘頭的夢。
蘇暮翻身下床,穿上她的繡花鞋,來到窗邊,將杵著窗的棍子拿了下來。
風趁著窗關下來的間隙又吹了進來,惹得蘇暮打了一個哆嗦。
哈秋,哈秋,哈秋。
打完噴嚏的蘇暮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搓了幾下胳膊,“這天可越來越冷了。”
回到床上躺了下來,蘇暮蹭著蹭著就挪到了傅霽寒的位置上。
把頭埋在傅霽寒的枕頭上,深深地嗅了一口枕頭上快要消散的氣味。
味道雖淡,但思念卻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