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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里只剩下監護儀尖銳的滴滴聲，像一把刀，每響一次就在我心臟上剜一下。
醫生跪在父親身旁，雙手交疊按壓他的胸口，汗水順著口罩邊緣滑落：
心率40，血氧持續下降！準備插管！
護士迅速遞上喉鏡，我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爸，你撐住，求你。
我抓住他冰涼的手指，聲音哽在喉嚨里。
急救室的燈亮起，我被攔在門外。
轉身卻看見宋泊簡氣喘吁吁地跑來，身后居然還跟著尹珊。
你來干什么我擋在急救室門前，聲音沙啞。
尹珊立刻縮到宋泊簡身后，怯生生地說：寶寶擔心姥爺。
閉嘴！再敢提姥爺兩個字，我現在就撕爛你的嘴！我猛地逼近她。
宋泊簡一把推開我：你夠了！珊珊只是關心則亂罷了！
我指著急救室的門，氣到說不出話來。
尹珊突然哇地哭出聲，拽著宋泊簡的胳膊搖晃：
爸爸，姐姐好兇，寶寶只是想等姥爺平安出來。
宋泊簡居然摸了摸她的頭，轉頭對我皺眉：
你能不能有點同理心珊珊從小缺愛，她是把我們當一家人了。
我打斷他，忽然笑了：行，那你們兩個過吧。
接著我將離婚協議甩在宋泊簡面前，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你凈身出戶。
他抓起協議翻了兩頁，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什么意思這些年我為公司拼死拼活，現在你讓我光著屁股滾蛋
我嗤笑一聲，指尖點了點協議上的公司名：
這公司是我爸給你的啟動資金，人脈是我家牽的線。
連你第一個大客戶都是我舅舅介紹的，離了我家，你算什么
他猛地將協議摔在地上，額角青筋暴起：
行啊，你以為我離了你就活不下去老子白手起家也能干出一番事業！
一旁的尹珊原本還假惺惺地抹眼淚。
聽到凈身出戶四個字時表情突然僵住。
她偷偷拽了拽宋泊簡的袖子，小聲問：
爸爸，那我們以后住哪兒呀
宋泊簡正在氣頭上，甩開她的手吼道：
閉嘴！老子餓不死你！
尹珊被吼得一哆嗦，眼底閃過一絲陰鷙。
但很快又擠出眼淚，柔弱地貼上去：
寶寶不怕吃苦，只要和爸爸在一起。
我冷眼看著這對父女表演，最后丟下一句：
對了，你這個好女兒這半年向公司報銷了十二萬奶粉錢。
證據我會打包好發給財務部，記得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