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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尺東風舞紙鳶。
無端聲到別離邊。
我和虞荔,一個站在門外,一個站在屋內(nèi)。
默契的一起行禮。
如初感恩小姐。
虞荔多謝姑娘。
阿棘一直跪在地上,全身的肌肉因為克制而瘋狂的抖動著,看著虞荔緩慢離開的身影,他重重的磕了頭。
我在深夜悄悄離開許府。
許祖母還是給了我豐厚的嫁妝,我沒有推辭。
許祖母,把我房間里的東西都扔了吧。
我沒有身份再要許春朝的聘禮,但還是沒忍住揪了一朵金盞蘭花帶走。
手里抱著裝著給他二十歲生辰禮的紙鳶盒子。
我撩起車簾看了好久后面點滿燈的許府,沒有看見一點他的影子,最后只能自嘲的笑了笑。
還好我不知道,許春朝在那一墻之隔哭的幾乎要昏厥過去。
車馬走了半月,我和阿棘找了一處小院落腳。
院子很是便宜,所以落敗不堪,收拾起來很是費勁。
但我卻尤其喜歡院子里的柳樹。
在有風的日子把心愛的紙鳶掛了上去。
這一日,我又偷懶坐在一邊看阿棘麻利的收拾屋子,搬扛家具。思索良久,還是詢問他,阿棘,你愿意和我成親嗎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個方向,然后溫和一笑,都聽姑娘的。
三月十八。
宜嫁娶。
高門大戶的許家和我這個小院,都有一場婚事。
我拿著團扇和阿棘夫妻對拜。
該進洞房的時候我移開團扇,紅著眼睛說阿棘是傻子。
阿棘難得敢回嘴。
阿如明明也是傻子。
番外虞荔我是虞家大小姐,我的親事是門當戶對的許家。
可我竟然對自己家的家丁動了情。
明知道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明知道和許家的親事不能作罷,我竟然還縱容自己把他留在身邊。
直到在賞花宴遇到沈如初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還可以這樣。
她跪在我面前說不愿意做許春朝的妾的那一刻。
我竟然就能想象到我和她在許家后院里為了男人的寵愛拈酸吃醋,為了子嗣爭個頭破血流的樣子。
許春朝很喜歡她。
我知道。
所以我去了他們之間肯定會很艱難。
可是柳如初跟我說,因為直到許春朝愛她,婚后必然會傷害到我這個許家真正的主母。
所以她不要嫁給他了。
不想把這些年的美好被后來的生活泯滅。
我很震驚,而后很贊同。
最后,我和許春朝順利成親,婚后兩年有了女兒小如意。
他在院子中都弄小如意的時候,我在一旁烹制著藥露,又是一年春風至,看這滿園飄飛的紙鳶又想到了她。
不知道她和他過的好不好。
要不...還是把這些紙鳶撤了吧,都舊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還是掛著吧,挺好看的。
那一瞬,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我知道,他也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