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今月定定看著眼前通紅的請柬,只覺得太陽穴一條一條的脹痛。 她從來不知道,裴書郡這么會傷人! 就好像她從來沒想過,他這么討厭自己,明知她的父母剛剛離世,就來通知他的喜訊! 黎今月腦袋發暈,胃里泛嘔。 她連一句恭喜都說不出,顫著手將請柬接過,自嘲失笑。 “裴書郡,你就這么急嗎?” “這請柬,你哪天送不好?非要今天嗎?非要在我爸媽死的當天嗎?!” 黎今月再壓不下情緒,大聲嘶喊質問著。 心底那些曾經對裴書郡的愛意,不舍,放不下,好像在此刻都消失了,只剩下怨。 裴書郡微微蹙眉,卻沒有任何解釋,只扔下一句:“記得來。”就轉身離開。 黎今月站在原地,只覺得手里的請柬仿佛千斤重。 她無力的癱坐在長椅上,寒意一直攀升到她的四肢。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浸沒在冰水里,幾乎感受不到周圍一切的存在。 心,也仿佛死了。 黎今月麻木的處理好父母的后事,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一直到裴書郡婚禮的當天。 蔓蘭酒店。 出乎黎今月的意料,裴書郡的婚禮辦得格外有些簡單,賓客也寥寥無幾。 臺上,他換下了禪服,取而代之是一身白色西裝,胸前別著新郎的花牌。 虞舒緹一身魚尾拖地婚紗,站在他身邊,格外相配。 黎今月遠遠地看著這一幕,最后將禮物和禮金放在門口的桌子上就離開了。 而此時,臺上。 裴書郡也在看著她的背影。 耳邊,虞舒緹的聲音響起:“她走了,婚禮還繼續嗎?”9 裴書郡默了瞬,將胸口的紅花取下:“不用了。” 以黎今月的性子,應該會放棄了。 他不愛她,只能請虞舒緹幫忙,用這樣的方法逼她放棄,即使知道會傷害到她。 即使知道,他們日后估計連朋友都做不了。 但也許這樣,對黎今月才好。 裴書郡告訴著自己,可心底還是沒來由的有些煩躁和抗拒。 裴書郡按下情緒,回到禪室。 屋子里充斥著檀香的味道。 以往能靜心的味道,此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