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沒消停兩天,
顧母和李清芳找上門來,
喲,這次不帶律師了
我冷冷一笑,
李清芳臉色一變,顧母一臉要把我吞了的表情,
她們的情況我還是聽秘書說的,
一家人被我掃地出門后,
原本就蝸居在顧家那套房子里。
李清芳心理落差太大,于是鼓吹顧明彥讓他爸把房子過戶給顧明彥,
不轉還好,這一轉,
他入獄后房子直接被拍賣,
用來歸還對我的賠償。
現在外面的三人還在租房子住。
要請律師肯定是請不起的。
李清芳還沉浸在五味雜陳中,
顧母先開炮了。
她抬起涂著酒紅色指甲油的手指狠狠戳向我,脖頸青筋隨著嘶吼暴起,
沈知,你把公司的錢挪到哪里去了
唾沫星子幾乎要濺到我臉上。
我指尖摩挲著鉑金婚戒留下的淺痕,眉梢挑起:什么錢
李清芳踩著七厘米的細跟踉蹌上前,孕肚在水藍色連衣裙下顯出突兀的弧度。
她攥著鱷魚皮手包的指節發白,聲音卻尖利得能劃破空氣,
明彥公司那么大,我們回國的時候還一片安好。你們一離婚公司馬上不行了,就是你挪用了公司的資金!
香水混著汗味撲面而來,像打翻的廉價香水瓶。
我的律師林薇
唰
地合上黑色公文包,珍珠耳釘在陽光下晃出冷光:兩位女士,根據有關規定,你們如果沒有證據的指控屬于誹謗行為,我們有權提起訴訟。
她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目光像手術刀般鋒利。
李清芳的睫毛劇烈顫動,精心描繪的腮紅下透出青白。
顧母卻突然扯開真絲襯衫領口的珍珠扣,露出粗壯的脖頸:告我你就是拿我們明彥的錢請這些走狗幫你做事是吧
她染成栗色的卷發隨著動作亂顫,脖頸的贅肉跟著一抖一抖。
林薇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鋼筆在文件上劃出歪扭的墨跡。
顧母突然舉起戴著翡翠鐲子的手,渾濁的眼珠幾乎要從眼眶里迸出來:我告訴你,你要告我,我還要告你呢!我倒要看看那些錢到底到哪里去了!
走廊盡頭的穿堂風卷起她腳下的傳單,嘩啦啦拍打著墻面。
我撫平真絲襯衫的褶皺,露出職業化的微笑:好啊,告吧。清者自清,倒是你們,要是沒錢請律師,就去找法律援助。千萬別硬撐啊,不然孩子出生連紙尿褲都買不起。
余光瞥見李清芳攥住腹部的手指微微發顫,睫毛上沾著將落未落的淚珠。
顧母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般跳起來,肉乎乎的手臂將李清芳護在身后:少瞧不起人!我們法庭上見!
臨走前,李清芳還沒忘記回過頭來,沖著我得意一笑。
一天戴幾副面孔她也不嫌累。
律提供了資金流向證據,資產變動記錄等等記錄,
不到幾天就告訴我那邊已經撤訴了。
不管怎么樣,顧父顧母終究還算是比較理智,明知必敗的官司何必花大價錢去打,
對他們來說,現在寸金寸銀都很珍貴。
得知這個消息之后,李清芳就帶著孩子跑了。
原本我并沒有過多關注他們,
結果顧母又來公司找我,
你到底把人藏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