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吧?!睂幫氏乳_口,對于今天的事他沒什么要解釋的。
就算再來一遍,他還是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江硯辭甩了一下手,看不透情緒的眼底像是醞釀著風浪的海平面,他抬眸盯著寧妄,眼底浪潮涌動。
“來!”
一字落下,兩人瞬間纏斗在一起。
拳擊館的工作人員慢慢的圍了過來,看著揮拳毫無章法但都竭盡全力的人只覺得一陣熱血沸騰。
隨著時間流逝,寧妄率先體力不支仰倒在地。
而周圍觀戰的員工也因為江硯辭隨意的一個眼神便退了干凈。
看著躺在地上的寧妄,江硯辭摘下拳擊手套頂著嘴角的淤青屈膝坐在他旁邊。
“這燈好刺眼啊......”寧妄抬手擋住眼睛,聲音卻哽咽起來:
“溫酒說......”
像是即將要提到什么讓他痛不欲生的事,寧妄胸口起伏著,嘴唇幾度開合才勉強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溫酒說阿梨有抑郁癥?!?/p>
“抑郁癥啊......”寧妄眼角的淚水滾落,“我離開后立刻問了醫生,和阿梨的所有癥狀都對得上,溫酒沒有說謊?!?/p>
“我以為她是害怕我才會手抖,可原來......她生病了啊,是我害她生病了?!?/p>
說到這里,寧妄的情緒突然決堤,“是我,我是混蛋,阿梨......阿梨,阿梨。”
寧妄一聲聲的呢喃著,仿佛這樣就能緩解自己心里的痛苦,可是沒有......想到醫生說的有關抑郁癥的情況,寧妄就恨不得殺了自己。
‘大部分患者都是一次服藥終身服藥,因為停藥后復發的幾率很大。’
‘精神科的藥物副作用很大,肌肉震顫、口角歪斜、頭暈頭痛......’
那些密密麻麻的副作用,寧妄記都記不得,可方梨若是想要痊愈就得一直吃,一直吃。
寧妄壓抑著嗚咽起來,江硯辭看著他這副樣子沒有安慰。
受折磨的是方梨,寧妄這種......不值得人安慰。
不過作為兄弟,江硯辭也沒有拋下寧妄,而是靜靜的一邊坐著,直到寧妄發泄夠了,才懶懶的說:
“我拍張你現在的相片發給阿梨,她應該會高興。”
寧妄現在鼻青臉腫不算,主要是哭得眼睛通紅,兩邊的頭發也被淚水打濕沾在臉上,看起來就很狼狽。
寧妄黑著臉:“不必?!?/p>
話落,他視線從江硯辭陰沉的臉上掃過,像是不經意問:
“在溫酒那里沒討到好?”
否則,江硯辭這個時候應該陪在溫酒身邊才是,哪里會來這里陪自己打拳?
江硯辭:“......”
他擦了一下唇角火辣辣的傷,沒有回答寧妄的問題,而是起身將寧妄也拉了起來。
“死不了就滾回去好好養傷。至于方梨那邊......”
江硯辭說:“如果打聽到消息,我可以告訴你方梨的近況?!?/p>
“行?!睂幫屑さ呐呐慕庌o的肩,笑容剛出現嘴角的傷就疼得他面目全非。
吸了一口冷氣,寧妄才抱怨道:“溫大小姐到底對你做什么了?下這么狠的手?!?/p>
寧妄打賭自己絕對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