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劉的!快去!”陳把頭也大聲喊道,他自己也掙扎著想站起來,但腳上的疼痛讓他只能勉強撐著樹。
立刻,在場所有人都咬牙忍著劇痛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地朝著松樹走去。
他們拿出隨身攜帶的工兵鏟或者匕首,開始艱難地剝離松樹皮。
寒冬里的樹皮,堅硬得像石頭一樣。
他們得先用鏟子或者刀刃沿著樹干劃開一道道口子,再用手使勁地摳,才能把那厚厚的樹皮一點點撬下來。
有的人手都被凍僵了,指甲都摳斷了,疼得倒吸涼氣,但還是咬牙堅持著。
剝下來的樹皮外層是粗糙的、黑褐色的老皮,里面才是帶著濕氣的、有些泛白的嫩皮。
他們小心翼翼地把內層白皮收集起來。
松針相對容易一些,直接用手就能薅下來一大把。
每個人都拼盡全力,為了活下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之前黃仙出現的位置。
那雙巨大的猩紅色眼睛消失得無影無蹤。
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了,完全搞不懂它要干嘛。
這種感覺糟透了。
不是它被打跑了,也不是它放棄了,而是它仿佛完成了某個階段的任務,就這么干脆利落地退場了。
也就是說,它還有別的計劃沒有做,它還要繼續針對我們。
可它到底在做什么?
僅僅是讓我們停下腳步?
不對,它要報復我們,講白了它就是奔著弄死我們來的,但讓我們集體腳上長凍瘡也不能直接sharen啊!
我的心底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這種不確定性比任何直接的危險都更令人恐懼。
你不知道它什么時候會出現,不知道它會從哪個方向攻擊,更不知道它到底想要什么。
我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像刀子一樣刮著我的肺,強迫我冷靜下來幾分。
周圍的山林被積雪覆蓋,顯得靜悄悄的,一切都顯得那么平靜,平靜得讓人毛骨悚然。
不到半個小時,營地里已經升起火堆架起了鍋,松針老樹皮在熱氣騰騰鍋里翻滾著。
“好了!好了!可以泡了!”有人喊道。
大家立刻圍了過來,用幾個鐵桶,小心翼翼地舀起那滾燙的松針水。
熱氣撲面而來,帶著一股濃郁的草木香氣。
他們迫不及待地把腳放進水里。
“嘶......”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
“疼!好疼啊!”有人叫道。
“忍著!忍著點!”另一個人勸道,“咱們本來就沒有多少裝水的容器,你再疼也得忍著點,你用完別人還要用。”
我作為出主意的人,自然是頭一批優先使用鐵桶的人,冒著熱氣的水不算燙,畢竟對付凍瘡不能直接用燙水,但那股溫暖的熱流順著腳心往上鉆,還是刺激的我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