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陳把頭能做出這種事,但李若寒絕對做不出來。
修整了大概半個小時,我們就開始著手撤退,不過我們只有三艘皮劃艇,只能分批次往外送人。
好在,從我們現在的位置到地下湖泊的出口,距離不算太遠,來回三五趟就能把所有人都送出去。
經過一番商議,我們決定先送走一批傷員和體力較差的兄弟。
第一波十五個人,順著湖水暗流的方向,朝著出口滑去。
我沒有參與皮劃艇的調度,這種體力活輪不到我來做。
所以我就坐在原地,將那兩個筆記本重新拿了出來。
我翻開第二本筆記本,繼續閱讀。
上面的那熟悉的潦草字跡讓我想到小時候他教我寫字,但我實在嫌棄他寫的不好看,然后他非要讓我按他的方式寫,結果被我媽擰著耳朵罵的場景。
我不由得笑了笑,但眼神又落寞下來。
撫摸著那幾乎可以算是自創文字的筆記,我實在有些想他了。
收回心神,我繼續翻閱筆記本上的記錄。
這兩個筆記本,一本是專門記錄以前,另一本是記錄近代,也就是十年前左右的事兒。
單看一本的信息很瑣碎,但結合起來看,就能找到很多詳實的記載。
筆記上說,那些晚清遺民不是沒被圍剿過,早在抗戰時期,他們就已經盤踞在這大興安嶺深處了。
他們不僅在此地建立了自己的“王國”,甚至還與河西好的土匪狼狽為奸。
他們利用這片深山的險峻和自身的詭異術法,多次躲過了抗聯戰士的圍剿。
那段歷史,被父親用一種近乎白描的手法記錄下來,卻字字透著血腥和無奈。
抗聯戰士們開始不知道這里有這么一個地方,只知道這山里有一伙很兇惡的土匪。
他們多次試圖清除這些盤踞在東北大地的毒瘤,然而每一次上山,那些晚清遺民們總能憑借巫蠱祭術,反戈一擊,給抗聯戰士們造成巨大的傷亡。
筆記本里記載了一個細節:有一次,一支抗聯小隊深入匪巢,幾乎就要將那群土匪一鍋端。
可就在這時,足足幾千只山魈朝著抗聯戰士們殺過來,逼得他們不得不后撤。
還有一次,在一次激烈的交火中,遺民們施展了某種邪術,讓整個山谷彌漫起一股腥臭的血霧,凡是吸入血霧的戰士,都會瞬間失去理智互相殘殺,場面慘不忍睹。
戰士們雖然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可面對這么邪祟的事兒也不知所措,一時間士氣非常受挫,直到后來,這群土匪里出了一個叛徒。
這個叛徒不知道做了什么事兒,被那些晚清遺民們用邪術折磨得生不如死,他好容易逃出來,將這群匪徒和遺民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抗聯戰士。
正是通過這個叛徒,抗聯戰士們才第一次真正了解這群盤踞在深山里的龐大邪惡組織。
他們上報了這里的事情,雖然一開始上頭不太信,還把這些當做封建迷信來處置,直到有一次足足出動一個團的兵力去圍剿,卻在山里遇到各種恐怖事件,才開始認真對待。
于是,上頭聯系了龍虎山、武當山,只要是那種真有本事的,都請了個遍,甚至連嵩山的和尚都被請來了。
之后一場清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