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官兵,更還有一群穿著僧袍的佛門弟子。他們大概有二三十人,個個寶相莊嚴(yán),手里拿著法器,口中念念有詞,跟在隊伍后面,眼神警惕的打量著四周。這陣仗,著實不小。他們先是派了幾個膽大的士兵,一步步地跨過那道無形的邊界。當(dāng)發(fā)現(xiàn)進入我們這片區(qū)域后,身上那股被恐懼纏繞的感覺瞬間消失時,那些士兵的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隨即又變得驚奇。很快,消息傳了回去。那些官僚和將領(lǐng)們在確認此地安全后,便毫不猶豫帶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開了進來。他們自顧自開始在四周勘察地形選擇地方,似乎打算在這里安營扎寨。金牙壓低了聲音咋舌道:“我的乖乖,這幫人是要干啥?把咱們這兒當(dāng)安全區(qū)了?”我看著那些穿著飛魚服的將軍和一臉嚴(yán)肅的官僚們,忽然有了一種非常荒誕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是個混進歷史劇片場的群演,周圍的一切都那么真實,又那么不真實。他們臉上的那種嚴(yán)肅,那種憂國憂民的神情,可不是演出來的,跟我在電視上看到那些地方臺新聞里,播報領(lǐng)導(dǎo)下來視察災(zāi)區(qū)時的表情一模一樣,甚至還要凝重得多。“看樣子是了。”李若寒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走了過來,她抱著胳膊,眼神銳利地分析道,“我們用貓毛破了對方的儀式,讓這片區(qū)域成了城里唯一的安全區(qū)。”“他們不傻,肯定會把這里當(dāng)成臨時的指揮部或者后勤基地,畢竟,指揮官和核心人員如果一直被恐懼影響,這仗就沒法打了。”崔三爺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看來,我們是無意中幫了他們一個大忙。”“那可不一定是個好消息,”一直沉默不語的陳雪突然開口,她目光清冷,掃了一眼那些正在忙碌的官兵。“別忘了,這次作亂的是人,不是什么單純的邪祟,既然是人就不會只有一種手段,他們把指揮部安在這里是安全了,但他們自己也成了靶子,讓那些敵人專門攻擊。”陳雪的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我正想說也不一定有這么糟的時候,異變陡生。“唧——唧唧——!”一陣陣尖銳刺耳的嘯叫聲,毫無征兆從城中四面八方響了起來!而且距離我們的位置非常近可以說就是沖著那位守城官去的。這聲音極其古怪,像是用指甲撓玻璃,又像是無數(shù)只耗子臨死前的慘叫,尖利得能刺穿人的耳膜,直往腦子里鉆。我渾身一激靈,頭皮瞬間就炸了!這動靜我太熟悉了!這正是黃仙兒的手段,也就是黃鼠狼發(fā)怒施展讓人情緒失控時發(fā)出的聲音!“你這死丫頭特么真是個烏鴉嘴!”金牙捂著耳朵臉色瞬間發(fā)白的罵著。但我們多少是經(jīng)歷過不少邪祟事件了,所以還不至于被情緒影響,說到底,這種范圍技能說強也強,說弱也弱,只要心里有防備,那這種影響效果就大打折扣。但外面那些百姓顯然是沒有機會去了解這些手段的,那尖嘯聲一波接著一波的席卷了整座城池。城內(nèi),剛剛因為恐懼消退而平靜下來的氣氛,瞬間被打破。“殺!殺了你!”“你瞅我干啥!找死!”“啊——!”各種飽含著憤怒、暴戾的嘶吼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爆發(f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