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足以讓任何正常男人瞬間迷失心智的幻象,對我這個情感枯竭導致的欲望歸零的男人來說,效果實在有限。
那感覺就像看到屏幕上突然跳出一個低劣的彈窗廣告,內容與我無關,甚至引不起一絲點擊的沖動。
我只是下意識眨了下眼睛,幻象瞬間破碎,甜膩的香氣消失,陰冷干燥的尸骸氣味重新占據鼻腔。
眼前依舊是那具被斜劈開恐怖女尸,她的臉依舊干癟扭曲,但就在我眨眼的瞬間,我清晰看到那空洞的眼窩里,那同樣干癟的眼珠子微微動了一下。
緊接著,她那干裂的如同樹皮的嘴角,竟然極其向上......扯動了一下!
那干尸,在沖著我笑!
我幾乎是本能向后退了一大步。
我喉嚨有些發干,“它們都還‘活’著?”
陳雪的目光掃視著四周洞壁上的尸骸陣列,聲音壓得極低,“某種意義上,是的,雖然搞不懂到底是什么原理,但這些東西......它們確實都還‘有意識’的,任何活物靠近,都可能觸發它們的反應。”
我很快冷靜下來,重新將感知提升到極限,目光死死鎖定那具剛剛對我“笑”過的女尸。
距離足夠近了,加上她剛才那一下詭異的“活動”,似乎打破了她身上某種隔絕感知的屏障。
這一次,我終于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氣息流動。
那不是生命的氣息,不是心跳,不是呼吸,更不是血液流動。那是一種粘稠冰冷的......執念!
這執念強大到超乎想象,它像一層無形的膜,死死包裹著這具早已死亡的軀殼,強行維持著它物理形態的“完整”和“不腐”!
“它們確實都死了。”
我緩緩開口,“死得不能再死。身體機能完全停止。”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周圍那層層疊疊姿態各異的恐怖干尸,“但它們的執念......太深了,深到超越了死亡本身。”
“執念?”鋼彈禪師哆哆嗦嗦重復了一句。
“對,”我看向那具女尸,“它們臨死前,一定懷著某種強烈到無法想象的執念,而他們本身也足夠特殊,以至于讓這種執念強大到讓它們成了某種特殊‘鬼’的同時,還不惜一切代價地想要保存住自己的肉身。”
“可問題是如果一只鬼保護肉身的執念我還勉強能理解,但這滿墻的鬼,都在刻意保護自己的肉身?難道說它們的肉身就是它們的執念?可這執念又跟什么有關?”
我皺緊了眉頭,這個推斷連我自己都覺得荒謬,“還是說,它們似乎還‘相信’,或者說‘期望’自己的肉身......還能活過來?”
“活過來?”陳雪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大多數就剩下半拉身子的?這怎么可能活過來?”
“在邏輯上當然不可能。”
我盯著女尸臉上那凝固的痛苦表情,“但這恰恰是執念最可怕的地方,它不講邏輯,只源于最本能的本能,最絕望的渴望,不然根本維持不住陰魂的形態,早就被天地間本就有的陽氣消弭殆盡了。”
“多數情況下,鬼物的執念很離譜,就像溺水者突然抓住一根稻草,哪怕那稻草本身并沒有承受它們重量的浮力,它們也會死死抓著不放手,執念就是這么毫無意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