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但我還是想問你一句！
你愛過我嗎
空氣安靜了一瞬。
陸明修看著她，良久，緩緩地開口：
我曾經把命都想給你！
可你一次次地告訴我，你不值得！
所以我現在不愛了！
不是因為我狠！
是因為你親手殺掉了那個愿意為你低頭的人！
劉雪薇低頭，眼睫垂下，看不清情緒。
我知道！
她輕聲說。
我后悔了！
但沒用了！
你已經走了！
陸明修沒再說話，站起身。
再見！
他轉身離開，走出門口的那一刻，陽光刺眼。
劉雪薇坐在原地，沒有追出去，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背影消失的方向。
眼角，有淚落下。
這一場長達十年的拉鋸，終于畫下了終點。
可她知道，她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一個像他那樣，愿意為她扛下整個世界的男人。
而她把他，弄丟了。
咖啡館的門輕輕合上，風在門縫中掀動了一點桌角的紙巾。
劉雪薇坐在原地良久，指尖緩緩摩挲著咖啡杯的把手，白瓷杯上早已凝了一層冷氣。
她眼神空洞，看著那張空掉的椅子，仿佛陸明修還坐在那里，還在用一如既往平靜的語調對她說話，只不過那語調里再沒有感情，沒有溫度，沒有哪怕一絲波動。
她終于真的聽懂了。
我現在不愛了！
簡單五個字，比他所有憤怒都更鋒利。
那不是恨，是結束，是徹底從她人生中抽離的一句判詞。
陸明修是真的走了，再也不會回頭。
她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好面對結局。
可當這句我不愛了真的從他嘴里說出來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一點準備都沒有。
她雙手捧著杯子，緩緩低頭，整個人像是一瞬間塌下去。
那些撐著她茍延殘喘的自尊、驕傲、掌控欲，在那一刻，全都碎了。
她終于可以承認：她其實從來都沒有放下過他。
哪怕她早就不再愛，哪怕她背叛過他，哪怕她做了那么多傷他的事，她依然幻想過，只要她想，只要她回頭，他還在。
可他不在了。
他不是不在這個世界上，而是再也不在她世界里。
她終于低低地笑了一聲，像是自嘲，又像是解脫。
這一切是她親手造成的。
是她一次次把愛當作工具，把信任當成資源，把那個把她當全世界的人，當成了墊腳石。
可現在，她就算想跪著去求他回來，他也不會再回來了。
而那種悔意，比任何懲罰都更難忍受。
她回到公司，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氣，一路上身邊的員工向她點頭打招呼，她也只輕輕頷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走進辦公室，把門反鎖，整個人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疲憊得說不出話來。
手機響了一下。
她拿起來，是曾經和她合作過的一位老教授發來的信息。
【陸明修的研究進入審批最后階段，預計三個月內會有國際合作通告。
他現在走得很穩！】
她盯著那行字，手指緩緩在屏幕上滑過，半天沒有動靜。
她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很久以前的一個畫面。
那時候陸明修第一次拿著手寫的研究框架去向她匯報，她坐在辦公室里，嘴角笑著，一邊看文件一邊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