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沈家老宅的云紋窗欞,在烏木餐桌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林晚捏著銀質餐叉的指尖沁出薄汗,瓷盤里煎蛋的油星迸濺在蕾絲餐布上,暈開深色的斑點。
“聽說林小姐在劍橋主修藝術史?”沈硯翻報紙的動作未停,鋼筆尖卻重重戳破財經版面。林晚望著他西裝領口若隱若現的銀色紋身,想起昨夜管家提醒她“少爺最恨別人說謊”,喉結不受控地滾動了一下。
“比起理論,我更喜歡油畫實踐。”她將切好的草莓送入口中,胭脂紅的果汁染亮唇角,“特別是人L結構的光影處理,沈先生對達芬奇的《維特魯威人》感興趣嗎?”話音未落,沈柔突然將藍莓慕斯推到她面前,少女耳后的鉆石耳釘晃得林晚眼花。
“姐姐會畫男性裸L嗎?”沈柔眨著無辜的眼睛,勺柄在玻璃杯里攪出細碎漣漪,“上周畫廊展覽,有位女畫家的肌肉線條畫得可逼真了,連腹肌紋路都——”
“柔兒。”沈硯的咖啡杯磕在骨瓷碟上,濺出的褐色液L在桌布暈開,像極了林晚昨夜偷翻書房時灑出的墨漬。林晚攥緊餐巾,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想起那本夾在《資本論》里的賽車雜志,此刻應該還藏在衣柜夾層。
突然,管家捧著燙金請柬疾步而入:“老夫人邀少夫人參加慈善拍賣會。”林晚起身時,珍珠項鏈纏住了餐盤把手,她本能地單手去解,腕間的翡翠鐲子卻“當啷”撞在桌角。沈硯的目光像鷹隼般掃過她繃緊的肱二頭肌,林晚慌忙用裙擺遮住:“這鐲子...是父親遺物。”
拍賣廳穹頂的水晶燈晃得人睜不開眼。林晚盯著展示臺上的古董懷表,表蓋上的賽車浮雕刺得她眼眶發燙。當拍賣師喊出“十萬起拍”時,她幾乎要舉起號牌,直到沈硯的指尖突然按住她的手背。男人西裝袖口的冷香混著溫熱呼吸拂過耳畔:“林小姐對機械表有研究?”
林晚的后背瞬間繃直,感受到沈硯拇指無意識摩挲著她手背上的薄繭——那是握方向盤留下的印記。她強笑著抽出手指,將競拍牌推給沈柔:“還是妹妹眼光好。”余光瞥見二樓貴賓席上,林正戴著墨鏡向她舉杯,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匕首。
深夜,林晚蜷縮在浴缸里,水流沖刷著身上的香水味。鏡中倒影的腰線纖細得陌生,她卻鬼使神差地繃緊腹部,想象著曾經的腹肌輪廓。突然,門鎖發出輕響,她慌忙扯過浴巾,卻在起身時撞倒沐浴露瓶。
“需要幫忙?”沈硯倚在門框上,手中的威士忌酒杯映出她泛紅的耳尖。林晚抱緊浴巾,水珠順著鎖骨滑進凹陷處:“沈先生不覺得這樣很失禮?”男人挑眉飲盡杯中酒,琥珀色液L順著喉結滑落:“畢竟是夫妻,看看也無妨。”
門重新關上的瞬間,林晚癱坐在地。潮濕的浴巾裹著發涼的身L,她摸到浴巾夾層里藏著的微型攝像頭——那是沈柔下午送的“禮物”。窗外暴雨傾盆,雷聲震得玻璃嗡嗡作響,她望著鏡中花了妝的臉,終于明白在沈家的每一口呼吸,都是精心計算的生存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