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對我所有的柔情都是演戲,只是為了讓我心軟,然后狠狠打在我臉上。
我坐在酒店床沿,低頭看自己身上的淤青和被隨意丟在一邊的睡裙,惡心感翻涌上來。
此刻,沈修遠正在浴室里洗澡。
我聽著水聲,胃里一陣惡心。
這就是我深愛了三年的男人。
我的眼淚不知不覺地落下來,我忍著哭泣的聲音把手機放回原位。
然后我拿起自己的手機,給他留了一條消息。
【我先回家做飯。】
像往常一樣。
我回到家,不用我猜也知道,此刻的他大概正在群里和那些兄弟笑,笑我哭哭啼啼地以為自己還有尊嚴。
我打開衣柜,把之前收拾好的一只登山包拉出來。
我沒有帶很多東西,只帶了證件、存折、早就備好的現金和幾套簡單衣物。
廚房燈開著,昨晚他給我做的菜還留在桌子上,空氣中是冷卻了的香氣,和徹底涼透的心。
我把離婚協議書重新折好,壓在玄關的鞋柜上。下面壓了一張便簽。
我走了。
我看了一眼那雙昨天買的高跟鞋,忽然覺得它比地上的灰塵還臟。
我把車停在江邊。
我脫下那雙沈修遠給我買的高跟鞋,赤腳踩在濕冷的石階上。
風大,頭發被吹得一團亂。
我站在護欄前,最后一次打開手機,把定位關掉,關掉通訊,清空所有社交軟件,注銷郵箱、支付密碼,連我微信頭像上的那張婚紗照也一起刪掉了。
手機調成飛行模式后,我用力扔進江里。
我知道它會沉。就像這些年,我所有愛他、恨他、不甘心的情緒,都沉進水底,永遠不見天日。
我把鞋子整整齊齊擺在岸邊,像那年他第一次來我家樓下送我紅玫瑰,擺成愛心的樣子。
我知道他會來找,會想起這雙鞋,也許他會明白,那天他錯過的不是一次道歉,而是我的命。
一個小時后,岸邊人群聚起。
葉晚晚,二十六歲,車停在橋頭,疑似跳江zisha。
沈修遠接到電話時,正和兄弟在KTV里笑著灌酒。
他接聽電話,電話那頭傳來警察冷冰冰的聲音:
我們在江邊找到了她的身份證和衣物,目前正在搜救,您是家屬嗎
沈修遠怔了幾秒。
......誰
葉晚晚,你的妻子。
他站起身來,酒杯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兄弟們都笑不出來了。
他站在原地,臉色比死人還白,眼神發空,喉嚨里發出一個嘶啞的音節:
她不會......她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