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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儀寧的夫君陳枉臨死前,秘密送來一份陳情書。
自從宋鶴眠搬來瓊巷,二人一直眉目傳情,不顧分寸相交甚密。
且自己身體越來越差,難以為繼。
自己心中疑慮,秘密調查,才發現崔儀寧一直在藥里下相克之物。
甚至當年根本不是宋母強逼她嫁給自己這個病弱富商。
而是崔儀寧忍受不了貧苦的生活,蓄意勾引,又為了名聲,用銀兩封了宋母的口。
自從自己落敗、宋鶴眠高中后,兩人就恢復了書信往來。
她見如今我們二人已經和離,便起了除掉自己這個累贅,與宋鶴眠重修舊好的念頭。
我命小檀查證屬實后,又拿到了崔儀寧購買藥物的記錄。
讓她一并送到瓊巷了。
崔儀寧的閃躲和宋母心虛的目光讓他都不用查驗這份證據的真假。
隨著宋鶴眠將她關進柴房,
崔儀寧從一開始的妄想、認錯到后來的求情,最后變成了謾罵詛咒。
陳枉已經死了,你也和離了。我們就再續前緣,不是很好嗎
表哥,我只是太愛你了,才犯了錯。
你忘了我們以前分食一碗粥的情誼了嗎
沒有我,你如何能進京趕考,能當風光無限的首輔大人。
你在迎娶公主,步步高升的時候,我卻只能伺候陳枉吃飯、喝藥。
宋鶴眠,除了我還有誰對你好。你娘收了我一百兩黃金,卻只給你五兩銀子作路費。
你以為她為什么到今天都不敢告訴你實情,不過是怕我拆穿她。
從始至終,就沒有人真心愛你。
......
柴房的鎖落下,崔儀寧罵罵咧咧的聲音不止,再沒有崔家女端莊賢淑的模樣。
儀寧,你變成今天的模樣,我也有責任。我狠不下心送你見官,以后你就在這兒安度余生吧。
一旁的宋母瑟瑟發抖,攥緊了懷里的錢袋子。
母親,我以后的俸祿不會再給你了,并且除了必要開支,我不會再多給你一分錢。
其實她說得不對,不是沒有人真心愛自己,是自己弄丟了這一切。
在一開始太子的強壓下,在后來官場高升的志得意滿里,在年少不可得之人開始向自己伸出橄欖枝后......
逐漸忽視了我為他日復一日準備的清茶,為了不惹他心煩默默解決的內宅糾紛,一次又一次滿足他母親的無理要求......
是自己弄丟了這一切。
宋鶴眠意識到這一點后,恍若雷擊,癱軟在地,不顧小檀還在,低聲哭泣。
小檀回來轉述,一邊說一邊罵,虧他還是首輔,小時候陪他吃點苦,連sharen這樣的罪都能不送官。
我面上笑著安慰,算了,誰讓我們無權無勢呢。一昧縱容,以后有他苦吃。
實則無比心寒,我也陪著他從六品小吏,做到一品首輔,卻只落得賠上一個未出世的孩子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