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的神情,實在難忘。而梁文菲又有身實例,孕早期一直有輕微血跡,類似于生理初期或末期的出血量。思及此處,她腦海倏地劃過一道電光,仿佛破案般,一手拽裴臨恒袖子,一手指裴知溪。“哥哥,她不是生理期,她就是懷孕,跟我一樣早期見血,所以她偷偷請假來醫(yī)院,她想保胎。”裴臨恒視線陡然銳利起來,仿佛一把雪亮的手術(shù)刀,直插裴知溪心底,解剖出她的秘密。裴知溪迎著他的目光,一時間措手不及。她以為搬出生理期,這關(guān)板上釘釘?shù)剡^了,壓根兒沒想到梁文菲的懷相不穩(wěn),就是早期見血。偏偏昨晚她拿吃冰這個理由,應(yīng)付的裴臨恒,只怕他本就懷疑她是故意不想與他親密。這下子,梁文菲邏輯自洽,再接上昨晚,只怕裴臨恒三分疑心也到七八分了。“她沒懷孕。”電梯處突兀立了一個人,面孔清潤溫朗,身材頎長,芝蘭玉樹的貴公子。“除了昨天堵車,我半年內(nèi)沒有再面對面跟她說一個字,倘若各位不信,可以查我行蹤。”梁文菲整個人溫柔下來,“你怎么來了?”沈黎川緩緩走過來,上下打量她,“母親告訴我,你身體不舒服,現(xiàn)在還好嗎?”裴臨恒面色卻更寒。早晨梁母并沒有通知沈家,就算他帶梁文菲進醫(yī)院,被人湊巧看到告訴沈母,沈黎川來得也太快了。他越過沈黎川,看向電梯。醫(yī)院繁忙,時時有人要上下樓,電梯受程序影響,一般都是頂層底層之間往返循環(huán),一旦上行,就會一直上行到頂樓。屏顯上數(shù)字攀升,確實單趟上行,說明沈黎川是從樓下上來,不是從樓上。他一直不發(fā)話,梁文菲卻清楚他絕對不會放過裴知溪,隨即放心雀躍地挽上沈黎川手臂,“寶寶沒有大礙,就是被裴知溪氣到了。”“她氣你什么?醫(yī)生還在嗎?”沈黎川帶她往診室走,“我問問注意事項,以后好照顧你。”診室門重新合上,挑刺的人走了,裴知溪卻更窒息。醫(yī)院白晝一樣的燈光,快要照不清裴臨恒一張臉,眉骨眼窩被陰影填滿,駭人至極。“我真的是生理期。”強烈心虛導(dǎo)致裴知溪渾身在抖,越來越明顯。“我是來找白瑛的,不是懷孕。”裴臨恒抬步逼近她。白瑛知道裴知溪到極限了,張開手臂攔住他。“都說梁家家風(fēng)好,我今天算是見識了,好一個尊卑霸道。裴知溪的確不是親生,可梁千金又打又罵,梁大公子審問逼迫,什么臟的臭的,都往她身上潑,有理強行污蔑沒理,合著你們那她當(dāng)奴隸撒氣呢。”裴臨恒目光陰鷙,掃她一眼,不容抗拒拽出裴知溪。裴知溪抵擋不了他巨力,直向他懷里跌,她幾乎痙攣,“白瑛——”“梁大公子,旁人怕你,我可不怕。”白瑛死死拽住她另一只手,“裴知溪從未對不起梁家,你們沒資格如此苛待她。”她想到什么,表情也陰沉,“還是她當(dāng)年未婚夫被你設(shè)計,送上梁文菲床榻,現(xiàn)在做賊心虛,知道偷來的,始終是偷來的,不安穩(wěn),就把氣全撒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