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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晚盈就那么跪了很久很久,跪到失去只覺,跪到所有人都離開了這里,只剩她一個人跪在這荒郊野嶺。
她顫顫巍巍站起來,卻發現這里一望無際,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黑暗里傳來野獸的嘶吼,涼意從頭發絲蔓延到腳底。
手機沒有信號,只能撥打緊急聯系人的電話。
而她的緊急聯系人,只有簡逸云一個人。
撥通時,電話里響起的卻是林馨然的聲音。
顏晚盈你要不要臉啊,這時候打電話過來,又想裝可憐引起簡逸云的注意嗎你想都不要想,我已經回來了,你這個替身就該退場!
她并沒有避著簡逸云,電話里,甚至還有他的輕笑聲。
馨然,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電話被掛斷,顏晚盈再也走不動,昏睡了過去。
醒來時,她再次看到了醫院的天花板,她想,竟然又活了一天。
簡逸云很快走了進來,見她醒來,臉上有些不自然。
昨晚,他再一次鬼使神差地趕到了郊外,在看到差點被野獸撕咬的顏晚盈時,心都在顫。
他慶幸自己來了,眼下,他倏然想起什么:昨晚你一直在喊阿逢,阿逢是誰
顏晚盈倏然抬眼,有些激烈地回應: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簡逸云眉心微蹙,在床邊坐下,似乎不滿顏晚盈的態度。
顏晚盈,你差點死在野外,是我救了你,我知道你離不開我放不下我,你先暫住到我們從前住的那個別墅,有時間我會來看你,只有一點,不要惹馨然不高興。
他話里話外,仿佛都帶著施舍,就好像顏晚盈只是一個愛他愛到不能自已的女人。
顏晚盈只是怔怔看著窗外,低聲道:我離不開的,從來就不是你......
簡逸云沒有聽清,傾身過來,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他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嗯你剛才說什么......
話音未落,林馨然穿著高跟鞋怒氣沖天地走了進來,二話不說抓著顏晚盈的頭發,落下了一個耳光。
簡逸云甚至來不及阻止,他站起來,控制住仍想繼續動手的林馨然。
顏晚盈輕撫著自己的臉,再也忍不了這種羞辱,拿起床邊的玻璃柜,狠狠朝林馨然砸去。
可下一秒,簡逸云擋在了林馨然的面前,一時間,他的額頭見了血,慢慢往下滲出來。
林馨然的尖叫聲貫徹了整個病房:你這個賤人,竟然敢砸我,我就知道你會在病房里勾引逸云!
簡逸云淡淡看著顏晚盈,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我說過了,動誰都可以,不準動馨然。他聲音里帶著數不盡的涼意。
顏晚盈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雙眸:是她先動的手,我有還手的資格,還有,我沒有勾引任何人,簡逸云,我們已經徹底斷了,這不是你說的嗎
簡逸云瞳孔皺縮,仿佛這話從顏晚盈嘴里說出來,會直戳他的內心。
好,斷就斷,以后別來求我回到你身邊。
他冷笑一聲,大步走出了病房。
下一瞬,醫生拿來了顏晚盈的診斷報告。
林馨然全程聽著,在聽到顏晚盈只能活半個月了時,毫無顧忌地笑出了聲。
顏晚盈,我會好好幫你保守著這個秘密,讓你悄無聲息地死去,永遠都不讓逸云知道。